2007年5月26日 星期六

伍迪愛倫的俊男美女夢


淋雨去看伍迪新片Match point



我從來不知道,在伍迪愛倫的片裡,可以看到這麼多俊男美女。興沖沖的跑去電影院,還被淋了一身雨,只為了聽那伍迪愛倫雋永的對白。

結果看到一群俊男美女,還在電影走台步的模特兒。

電影看到一半,就知道我該省下今天的錢,好好去吃一頓麥當勞。至少麥當勞不會看到這麼多俊男美女。

我要聽雋永對白,我要聽,可是怎麼聽都覺得不太對,雋永對白從一個禿頭,很醜,又很想追美女的老頭講出來,就會讓人覺得永恆。從一堆長的很美的人嘴裡跑出來,像狗屎。

這沒關係,反正是伍迪愛倫導的,老電影院少見的多人,大家一定都是慕名而來。

前一陣子去看一部歌劇,奧泰羅,那部歌劇很妙,是在一個臨時搭起來的帳棚演出,椅子很硬,屁股坐的很痛,而且最妙的是,歌劇裡個個主角,都在學模特兒走台步。

從那時起,我決定,如果看到有人在走台步,一定吐他口水。

沒想到,我又看到電影裡俊男美女走台步,走台步,在美美的老歌劇配樂中,走台步。

我不禁彎下腰來,剛喝下的可樂,吐了一地。

謝謝伍迪愛倫。

(2007.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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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18日 星期五

KLIMT之還我電影票


我想這應該是個懲罰。




之前看到KLIMT的畫,總覺得他應該是個女的。那種畫得很精緻,只有女人才能讓我覺得有這樣的細膩度。但是,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是個男的,很且還是很色的男人,甚至得到過梅毒。

在我以贖罪的心情,進到電影院來補充我的無知,讓這部關於KLIMT的歐洲電影好好教訓我這男女不分的亞洲人。不過說實在,我也是有點投機心態,想藉由電影快速把KLIMT的生辰八字甚至幾個女人還有多少幅畫,探得一二,然後再和親朋好友炫耀一番。這種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的成就,五塊歐元就可以買到,想想還真爽。

但我實在錯了,真的錯了。當開始的那一瞬間,一堆人吼吼叫叫的場面出來時,我的頭就開始作痛不已。當飾演Klimt的John Malkovich把蛋糕丟到一個人的臉上,我就知道,這個蛋糕也宛如丟在我的頭上,瞬時我一個頭五個大。

整部電影最可怕的是,從頭到尾出現無數個女人,有裸的,穿者衣服的,在畫裡的,或畫外的。整部戲也繞者一段巴黎的仙人跳打轉。好色的KLIMT不斷穿梭於眾女人之間,但在巴黎得到金牌時,卻被一個伯爵設計,愛上一個雙胞胎其中之一,卻從沒搞清楚誰是誰。在KLIMT搞不清楚誰是誰之際,導演也想讓觀眾搞不清楚誰是誰,整堆女人都極其相似,帶者頭紗,穿者KLIMT式的衣服,電影跳躍的進行,一下在他死前,一下死後,更絕的是,還會有美麗境界的鬼魂跑出來跟他說話,整部電影從頭到尾,我從來不知道那件事是真的,那件事是KLIMT自己幻想的,那件事是導演自己編的,更可怕的是,那件事是因為我已經頭昏而產生的幻覺。

現在想想,一部偉大的電影,可以讓觀眾回家之後,因為實在搞不清楚狀況,只好到網路上找資料,解開迷團。才發現,那個手指好像抽筋的少年看護,原來也是有名的奧地利畫家,SCHIELE,那個不斷彎曲作態的手指,根本就是為了模仿他畫中人的大概是因為痛風還是關節炎所扭曲腫大的手指。喔原來KLIMT死於中風,不是死於梅毒,喔原來那個和他吵架的教授,就是當年沒讓他升等成為教授的元兇。原來,原來,原來導演根本就不是要演KLIMT的傳記,而是導演自己幻想自己就是KLIMT,不斷的在戲中作畫,那一場場屋內雪,魔幻的根本就不像KLIMT,到可以和達利說聲好。原來,原來,導演根本不只作畫,還把當時在維也納的佛洛伊得也拉到戲中,不斷的分析,連KLIMT歇斯底里的媽媽和姊姊,也在一場聚會後,發狂的吼叫。原來,原來,導演根本是要懲罰不作功課的觀眾,刻意在戲裡,好好的玩弄個個場景,作弄了我們這些想要不勞而獲的人。

原來,原來,五塊歐元,可能不真等於五塊歐元,還要加上十塊歐元的頭痛軟膏,和對KLIMT永不了解的魔咒。
(2006. 05.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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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版

大家找半天,找不到留言版。




對啊,我其實對這樣留言方式感到很怪,

但其實還是最簡單的方式了。

已經準備好了喔,大家就盡情的開話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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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16日 星期三

李昌鈺博士蘇案鑑識的重大發現

《十八項新事證》
根據李昌鈺96年5月4日筆錄與書面意見整理
蘇案義務辯護律師團 2007.05.16


1. 命案現場房間五斗櫃拉開的抽屜內有疑似血跡(96.5.4庭呈投射用相片編號11-D頁),推論兇手是先拉開該抽屜驚動屋主才發生砍殺。
2. 被害人吳銘漢(簡稱吳男),葉盈蘭(簡稱葉女)最初是在床上被攻擊(同上相片第8頁床上血跡及毛髮)。
3. 多處垂直型滴血證明被害人曾經站立被砍殺(同上相片第12、25頁)。
4. 二位被害人受傷部份屬於防禦傷(同上相片第19、23-A頁),及床邊血跡遍佈,證明被害者很快被擊倒。
5. 被害人失去知覺後,仍被連續攻擊。
6. 二位被害人身上都沒有警棍攻擊的鈍器傷痕跡。
7. 被害人頭部多處平行性的刀傷屬於過度性砍傷,推論兇手精神有問題,或是曾吸食毒品。(同上相片第16、23頁)
8. 兇手孔武有力,也許受過軍事訓練,一般兇手不可能造成這麼多傷痕。
9. 被害人二人身上共有七十九處刀傷,可以由扣案菜刀以砍、切、割、劈等手法造成,七十九處刀傷並非砍七十九下。
10. 扣案菜刀刀刃有彎度,共有三個切面,五個角,與一般菜刀有所區別,可以造成二個被害人身上所有的傷口。(同上相片第31頁)
11. 葉女的衣褲沒有換過,葉女的內褲沒有被撕破,內褲的陰道口和臀部附近都乾淨沒有染血,並無被性侵犯的痕跡。(同上相片第20頁)
12. 葉女右肩胛骨的傷口為砍切傷,扣案菜刀可以造成這種形狀之傷口,葉女上衣背後相應於右肩胛骨傷口處位置之衣服應有破裂痕跡。(同上相片第15、18頁)
13. 雙人床和五斗櫃四週有大量的噴濺痕都非常完整,沒有人體阻擋的痕跡,從現有的證據看來,可以肯定沒有多人在場犯案的跡證。(同上相片第7、8、10、13、27頁)
14. 現場房間很小,加上有雙人床、五斗櫃等傢俱擺設,很難容許六個人在同一時間砍殺移動。(同上相片第6頁)
15. 從放置在雙人床上的抽屜和文件沒有沾染血跡看來,行兇順序是先砍殺被害人,再搜索財物。(同上相片第8頁)
16. 放置在雙人床上的抽屜邊上有模糊的指印,可能是兇手觸摸所遺留的。(同上相片第9頁)
17. 地上發現二種血鞋印,但排除了一種現場人員留下的鞋印,所以只有一種圓點型的血鞋印,可能是兇手遺留的。(同上相片第19、21、22頁)
18. 命案現場並無被事後清理的情形,屋內浴室也不像有多人在裡面清洗的痕跡。(同上相片第29頁)


結論:本案不能排除一人犯案。從現場的跡證重建犯罪現場,可以符合王文孝案發初供一人行兇犯案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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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警檢預設立場 李昌鈺讓證據說話

蘇建和案已經十六年,今年人本和蘇案律師情商李昌鈺律師來台替蘇案作證,並找到新事證。經人本同意轉貼於此。




作者:蕭紫菡
本文將刊登在人本教育札記六月號
二○○七年五月四日,國際鑑視專家李昌鈺以專家證人的身份,為蘇建和案-這宗長達十六年的跨世紀審判-走上了證人席。他從科學鑑定的角度,重新建立了命案當天的現場,並表示:「此案極有可能是一人犯案。」
一人犯案,對檢警多年來的推論,著實是打了一記悶棍。一九九一年三月二十四日,吳銘漢、葉盈蘭夫婦被發現雙雙陳屍於汐止鎮家中,現場血流成河,死者身上刀痕遍布,相當悽慘。八月十三日,仍在服役的兇嫌王文孝於軍中被補,表示自己是一人犯案,爾後,警方在毫無證據的情況底下,逕自認定七十九刀不可能由一人砍殺,遂在之後的訊問中,刑求逼供,王文孝供出了蘇建和劉秉郎、莊林勳三人姓名,說他們是共犯,並由弟弟王文忠把風。
然而,蘇等三人自被抓到至今,始終喊冤,他們也在被刑求的情況下做了不實自白,而王文忠也在某次法庭上,質問哥哥為何要誣賴蘇等三人,王文孝當時表示,他遭到刑求,警方逼他,否則要拖他媽媽下水。至此,蘇等三人在牢裡一蹲十幾年,還遭判處死刑。
真是多人犯案嗎?
本案的根源在於警方錯誤的假設,單憑死者身上七十九刀,便直接推斷「這是個多人犯案的現場」,而後面檢察官、法官,也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支持了檢方在錯誤假設下推論出的故事:
王文孝謂因其積欠電玩賭債,提議蘇等三人共同行竊吳銘漢、葉盈蘭夫婦的家,由弟弟王文忠在外把風,王文孝先登樓侵入,在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蘇建和、莊林勳、劉秉郎分持王文孝提供之開山刀、警棍、水果刀侵入。幾人先翻箱倒櫃搜刮財物,並輪姦葉盈蘭,再殺人滅口,四人共砍七十九刀。之後四人在浴室內清洗,並清理指紋,為葉女換穿衣褲掩飾曾遭姦淫,隨後離去,將開山刀、警棍、水果刀等丟棄。 
然而,整件命案,除了王文孝的菜刀,其他的開山刀等兇器從未找到過,法醫也從未驗出葉女有遭強姦的事證,法院單憑自白便判處蘇等三人死刑。而二○○七年,李昌鈺證詞中,最重要的就是推翻多人犯案的假設,他的發現,總歸為下列五點:
 第一、一把菜刀即可造成此案。
「一人不可能砍下七十九刀」的概念,是警方多年來抱持的假設,他們並認為,死者身上有多種傷痕,應該是由不同兇器造成。然而,李昌鈺卻表示,一人拿一把菜刀犯下此案的可能性絕對不能排除。
他說,從被害人受傷的情況看來,這七十九刀大部份在死者頭上,有砍切傷,也有肩膀上的魚口型傷痕等…,這些傷痕,都是由利刀造成,而扣案菜刀有五個角、三個切面,和一般長方型的菜刀不同,這把刀,即可造成不同的刀傷情況,例如:砍傷、刺傷、切傷、割傷、刮傷等…所以,不同的刀傷,也可以全由一把刀器造成。
此外,有人懷疑,一個人一次砍七十九刀,並不容易。對此,李昌鈺表示,有時,一刀下去並不只會造成一道傷痕,而可能由於被害人抵抗,或砍殺角度,同時造成兩三個傷痕。他說,「在我所經手的兇殺案中,最多有被一人砍殺一百多刀的。」他還強調,即使驗出來兇器有三種,也不能說就是三個人犯案,刀跟人並沒有一定的比率。
當場,台大應用力學所教授劭耀華則應檢方出庭,他表示,他曾以豬的頭顱做試驗,結果顯示,要在頭顱上產生這麼多不平行的多種傷痕的角度,應是由兩三種不同的刀器才可能造成。對此,李昌鈺立即以死者的頭顱傷痕反問他,頭顱上明明有許多平行的傷痕,為何說沒有平行?而人的頭顱是圓形,豬的頭顱並不是,以此去推斷角度與刀器種類,是否正確? 
第二、現場沒有多人犯案的跡象。
其次,李昌鈺根據幾點,推論這起案件極有可能是一人所為。因為,根據現場照片的血跡分布顯示,噴濺型的血跡很多,而房間擺滿了床、五斗櫃、衣服等…,活動空間很小,如果旁邊有人在,血點會被阻擋,留下一大片空白,但現場血點看起來都相當完整。
而如果房間空間狹小,又由多人帶著不同刀器犯案,他說,「很可能會砍傷自己人。」此外,現場只看到兩個鞋印,屬於同一類型,且極有可能是現場鑑識人員的鞋印,如果佷多人犯案的話,應會留下很多鞋印。而在浴室也未看到多人清洗的痕跡。所以,「本案不能排除是由一人犯案。」
第三、兇嫌孔武有力,可能受過軍事訓練。
推論下來,要造成一人砍殺七十多刀的現象,並非不可能,而李昌鈺說,這樣的人,通常是精神異常,或吸毒,或者受過軍事訓練,孔武有力,才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一般人,很難做出這樣的舉動。
檢方當庭問李昌鈺,如果沒有證據顯示兇嫌有這些狀況,他認為被害人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傷害,對此,李昌鈺仍表示,「一般人不可能這麼殘忍的殺人,除非是受到毒品控制或心理有疾病,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而兇嫌王文孝當時即在軍中服役,蘇等三人則是毫無前科的十九歲少年。
第四、女死者未遭性侵。
十二年前,最高法院未採集到任何精液,也未找到任何女死者被性侵的跡象,即在判決書上認定蘇等三人輪姦了女死者,並在事後為掩蓋事跡,而為女死者更換衣物。對此,李昌鈺在證人席上,相當斬釘截鐵地表示,「我可以很確定地對死者的兒子說:『你的母親沒有被性侵。』」
他說,如果是受到輪姦,在極不願意的情況下,被害人通常會有大量的受傷及流血,但在法醫的驗屍報告中,並沒有發現死者陰部有受傷。而死者內褲若被換穿過,底褲到處會有接觸,不會再如圖中看到還有白色的痕跡。因此,「自白書中提及輪姦的部份,是沒有的。」
第五、推論死者被殺經過,與王文孝第一次自白相符。
最後,檢方仍不斷質疑,何以一位兇嫌,能在短暫的時間,造成兩人七十幾刀的傷害?李昌鈺直接以現場重建的方式,解釋他推論當天死者整個被害的經過。
他表示,死者最後陳屍在床上及門邊,而床上有一撮毛髮,兩個被害人可能是於睡夢中,在床上先被攻擊,醒來後,男死者身體較強壯,掙扎到五斗櫃旁,五斗櫃旁有血跡,兇嫌繼續攻擊,才有血跡在牆上,並繼續噴血在五斗櫃上。女死者在床上也受到攻擊,或倒在地上,醒來後繼續被砍,兩者都有抵抗傷,這些抵抗傷可能是一刀過去打到手又切到頭,最後,兩位被害人倒在地上,兇嫌繼續砍殺。
而現場照片顯示床上有一個抽屜及信封,上頭沒有血跡,由此可以看出,血跡是先留在床上,抽屜才放上去。
已被槍決的兇嫌王文孝曾在第一次自白中表示: 
我想進去偷錢.…為求自衛先至廚房取菜刀一把,再至吳宅主臥室,於衣櫃尋找財物之時,吳銘漢警醒起身問我幹什麼,我一時心慌即以手中菜刀向吳員身上亂砍,其妻葉盈蘭亦醒,我也向其身上亂砍,見其二人倒地再至衣櫃找尋財物。在其櫃中小抽屜內尋獲新台幣壹仟元券六張,將手套脫下至廁所馬桶內沖掉,尋原路返回住處。
王文孝所描述當天犯案的經過,與李昌鈺的推論,大部份相符。
只想找出真相
五月四日開庭結束後,李昌鈺的發言,也引起之前審判過此案的法官批評。他們仍認為,一人不可能犯下此案,女死者也仍有被強姦的可能。然而,蘇案一晃十六年,它考驗司法的是,在毫無物證的情況下,如何認定一個人有無犯罪?是憑什麼樣的可能性,什麼基礎的懷疑,特別是,在涉及三條人命時,每一個判決又是基於什麼品質的審理過程?
在《雖然他們是無辜的一書》中,提及美國己合法地處決了超過七千名男女,而事後己發現的即有四百件死刑誤判。而台灣呢?我們又是用什麼態度去面對生死攸關的審判?
誠如李昌鈺所言,「審判錯誤,並不是誰的錯,只是,在這情形下,相關人員應對負起道德勇氣的責任。我了解被害者家屬的心情,也了解被冤枉者的心情,所以,這個案子,我不是來證明誰有罪或無罪,我只想找出真相,建議處理此案的人應該更具有科學判斷的依據,而這對被害者家屬和被告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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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15日 星期二

世界杯在我家

寄件者 Cracow, Kraka...


人類有一個共同的通病,就是不知足。比如說,台灣的朋友都會羨慕我,因為世界杯足球賽今年就在我家附近舉辦,因為實在厭煩邱爆料的假髮和鼻孔,可以看世界杯,聽起來實在幸福。



但因為生為人類,就會不知足。我從來就不覺得,世界杯在我家舉行的幸福,反而羨慕高山上的足球杯那些喇嘛們,因為世界杯得來不易,所以更有幸福的泉源。而對我而言,卻是一連惡夢的開始。

遠在世界杯開賽前一個月,我們辦公室就躁動不安,大家開始簽賭。五歐元是不多,但夠我看一場電影,想想還真覺得浪費。但重點不在這,可怕的是,我就要開始知道,哪些隊伍參加世界杯,誰對誰,誰強誰弱,還要隨口說兩句足球經,對我這個看足球只看到兩座門加上兩位門神的白癡,實在是非常非常的為難。

電視上慢慢的看不到正常的運動,只剩足球,不但所有的節目再談足球,廣告都是足球,連天氣都是足球天氣,每天辦公室除了大家不說話的時刻,都充滿的足球,足球是上帝,球經變聖經。

有一天我實在受不了,因為大家聚集在樓下的實驗室看德國對厄瓜多,還堅持我一定要為德國加油。因此逃到城裡,去書店咖啡店看書總行吧,剛坐下來享用美味煎餅,卻在廣播傳來呼喊,德國一比零。沒想到這個人間最後一塊淨土,已經完全淪陷。

麻煩事接踵而來,先是因為足球簽賭,大家開始叫我『最佳亂數產生機』,常被拿來取笑一番,成為足球白癡的代名詞。足球白癡就白癡吧,沒想到還會有朋友跑來考我足球常識,比如說決賽有沒有平手這回事啊,簡直不把我當人看。再來就是,如果你沒看德國對比賽,那可真是會倒楣,首先就一堆人跑到辦公室前對你指指點點,然後說,你身在德國,也該好好的回報一下了吧。我,只能苦笑的說,我是帶衰的,幫誰加油誰就輸,從此以後,大家都叫我不要看德國隊比賽了。

結果,我還是看了德國對義大利的比賽,德國零比二輸了義大利,親愛的朋友,你後悔叫我看比賽了嗎?

(我一直貼舊文,大家不要打我(2006.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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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13日 星期日

人獸殊途的爾虞我詐


這一切都要怪米蘭昆得拉。



要不是在他的書『被背叛的遺囑』中大力的置入性行銷揚納賽課的歌劇,我也不會想要去買在科隆,很貴,又是在星期天晚上的歌劇,狡猾的小狐狸。想到這件事,就讓我覺得,這個米蘭昆得拉也真是很愛捷克,也很愛音樂。連書裡都還要分析揚納賽課的音符,小說的人物和頁數,也會扯到小說家的弦樂四重奏。上次到柏林,聽了他的第一個歌劇楊奴法(JENUFA),結果對這樣沒有詠歎調的歌劇感到很困惑,可是因為米蘭昆得拉,還是要喜歡揚納賽課,誰叫我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頭號大書迷。

在開場之前,我就知道那是一個兒童歌劇,可是到了歌劇院,卻一個兒童都不見,只見一堆大人,乖乖的坐在專門為兒童講解的老師們旁邊,真是到了耶誕節,大家都人老心不老,當起乖乖的兒童。不過看完歌劇之後,就很慶幸,還好兒童都沒來,否則,大人們回家,可能要回答問不完的問題。

歌劇一開始,我就很後悔,明明家裡擺了一本很厚,又有很多圖片的歌劇介紹,但就是懶得作功課。好吧,現在得到懲罰了吧。因為唱德文,所以就沒有字幕。可是那些德國人真的聽的懂這樣伊伊啊啊的東西啊?沒辦法,只好自己詮釋劇情好了。

一開場,出現好多動物喔,都穿動物衣服,真是可愛。一個獵人,好像愛上了吉普賽女孩,結果得不到他的歡心,沒想到在路上,看到這隻小狐狸,就唱說,阿,他的眼睛很像吉普賽女孩,就把他帶回家。路上,不知道導演是故意還是怎樣,還安排他們抱在一起睡。天啊,一場人獸交就在我面前演出。兒童歌劇ㄟ。

我真的要相信容格,這個可怕的心理學家說得,就像是巫師般的有道理。他說,同時性存在。就在小狐狸開場的那天,我帶了一本書,美國諾貝爾獎得主茉莉生的『寵兒』。剛好就這火車上,看到了這麼一段,講述一個美國十九世紀中的南方家庭,男黑奴們為了等待一個女人的挑選,這一年中,都以牛為發洩對象。這件事讓我很惶恐,很驚慌。現在,又來了這樣的,人獸戀的兒童歌劇。。

小狐狸被帶獵人帶回家了,結果獵人的狗,看到小狐狸,馬上獸性大發,還露出兇毛,強暴小狐狸未遂後,沒想到小狐狸真是狡猾成性,馬上策動被奴役的雞隻造反,集體反對穿者SM女王裝的黑珍珠雞。看到這,我整個人混亂了,不但人獸不分,連禽獸也不分,雞隻還大玩SM,頓時純真的心,感到一絲被污染的無奈。

舞台上混亂的一塌糊塗,愛上吉普賽女孩的三個男人,看到小狐狸,都不禁的愛上他,於是台上唱者大家都聽不懂的德文,我卻開始想闔上雙眼。舞台上的混亂,我已經槁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之動物,有多少不倫之戀。突然另一隻狐狸跑出來,和小狐狸唱半天,而且兩隻都是母的,突然後來跑出一堆小狐狸,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大搞女同志,還去借精生了一堆小狐狸。這個揚納賽課還真是前衛,我不經得意了起來,果然來看小狐狸事件明智的決定。

偷偷的看了那本一百塊的簡介,第一篇就大談揚納賽克和佛洛伊德。突然整個心洋溢了起來,這兩個人還真的有關,趕快看。這兩個人都在德屬捷克區出生,一個後來成為德語心理學家,揚納賽課卻拒絕德文,堅持用捷克文創作。揚納賽課在捷克文還沒上舞台劇前,竟然沒看過任何一個舞台劇。看半天,很想知道這兩個人的關係,結果作者說,這兩個人,就好像平行線,之前彼此無交集,後來也不會有。這個作者錯了,怎麼會沒交集呢??交集就在這篇文章啊!!他們的沒交集,寫在這篇文章,就是交集,了不起的作者啊。

這時,我的目光又在昏暗的光線,和聽不懂的音樂中,到達了米蘭昆得拉的揚納賽課。我早就知道,揚納賽課是昆得拉的大英雄,他還特別替揚納賽課寫了一堆文集。昆得拉開始訴說了,我終於,終於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出小狐狸之亂七八糟之中了。

開衷明義,昆得拉就說,生為一個小國,有者無限的悲哀。(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首先,到底小狐狸要用哪一國語言來唱呢?用捷克文,大家聽不懂,呵欠連連。用德文或法文,因為音節和音樂不同,歌劇不好聽,呵欠連連。呵欠連連,是小狐狸的宿命。在捷克,揚納賽課的音樂首先被拒演,後來,二十多年後,小狐狸被首演,首演的指揮家,就是當初拒演的指揮家,他還把揚納賽課的音樂改的一塌糊塗。於是,小國人的歌劇,宿命就是,呵欠連連和被亂改一通。這時,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湯馬斯出現了,米蘭昆得拉和他的捷克民族主義,把一生以性交為尋求生命意義的湯馬司,和揚納賽課結合在一起。民族的悲哀是底,性交是手段,結果就是,我坐在科隆的劇院裡,看者小狐狸的我愛捷克。

歌劇有結束的時候,故事也有結束的一天,我在回家的路上,還是緊緊懷抱者揚納賽課的小狐狸,想者昆得拉之可憐捷克。突然覺得,去看這齣歌劇是值得的,我像是被織入這場由昆得拉編劇,揚納賽課編曲,一場無邊無紀的歐洲情仇。而我,不也是抱者這樣的情仇,走入這場歷史,最後,不得不思考,這場小國的悲哀。

註:這也是一篇舊文,不過我超喜歡這篇。(2005. 12.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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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店廁所不見去

寄件者 Cracow2, Krakau2

我覺得書蟲應該是這樣定義的,如果到一個地方,沒法進到書店就渾身不舒服,就像淫蟲沒辦法到色情場所一般難受,我就應該是標準的書蟲。



我回到台灣,自然還是興沖沖的往書店跑,誠品=書店應該是台灣人這十幾年來的新定義,就好像幫寶適就等於尿布一般。於是我來到台大誠品,竟然發現,台大誠品把地下二樓當成員工辦公室,自然的,那裡的廁所也就不見了。

書店沒廁所?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對於一個書蟲而言,書店可以看書,喝咖啡,上廁所,簡直天經地義。想想這畫面,看書時突然尿急,只好往外衝,跑到啃得雞,拋下兩拋尿,再回到書店,真是成何體統。想當初,可以尋者書道,聞者書香,尿這麼一下,回程可以看看美術音樂書籍,在慢慢爬回一樓,真是令人愜意。

我對誠品關起廁所這件事,很不是滋味。在德國,書店的廁所,可是唯一不用繳錢的拋灑之所,現在連麥當勞上廁所,都要繳交五十分,大約二十塊台幣。二十塊台幣灑那一泡尿,想想還是不值。我每次都直奔MEYERSCHE,也就是阿亨起家發跡的美麗書店,拋完一泡尿,還可以在書店的咖啡店喝起拿鐵吃起可口的蛋餅,有進有出,豈不快意?所以對於書店廁所充滿感情。

我這次回來,受到書店的打擊不小,首先發現有很多簡體字的書店。對於簡體字我真是不屑一讀,一個由獨裁者下令改的文字,充滿血腥味。而且他破壞台灣出版生態,加上中國盜版甚多,你還真不知道選的書是否對書神不敬。總之,看到大家這樣讀起來甘之如飴,實在心痛不已。再加上看到很多卡爾維諾的書,都是從英文翻譯過來,又是時報出品。想到中時報系現在已是台灣的新華日報,要我給錢壯大他們的出版社,我是真的不願意幹。再加上他們一直出那位奇美小護士的『如何危害台灣叢書』,讓我深感厭惡。總之,我寧願買外文書,也不願花錢給通敵的出版社。

再加上誠品沒廁所,我想我真的快昏厥過去。對於一個以台灣有誠品為榮的台灣人,這樣的打擊真是不小。只好安慰自己,至少在台灣的漫畫出租店還可以上上廁所,還是比德國高上一籌,阿門。



這是舊文(2006. 08.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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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12日 星期六

情境喜劇 (Sitcom by Ozon)


歐容(Ozon)很阿莫多瓦,這個假設一定會被人砍殺,不過在這部SITCOM德文版的簡介裡,的確這樣寫著,『Sitcom erinnert an die ersten Filme von Pedro ALmodovar』(Sitcom 讓人想起阿莫多瓦的早期電影。)




不過這樣說不知道會不會讓歐容和阿莫多瓦兩個人一起很不爽,畢竟這樣的印象,的確很讓人錯亂,熟悉阿莫多瓦卻不認識歐容的人,可能整場戲都在期盼者某個脫口秀的場景,結果卻等到心理分析師的躺椅。

應該這樣說,如果讓阿莫多瓦來拍這部戲,那隻老鼠一定不會出現,對他而言,老鼠太不美麗。但對歐容而言,老鼠實在太重要。一隻老鼠讓人感到親密,讓人想被疼愛,讓人想要被撫摸,想要被愛。

這樣很佛洛伊得,當然,一九九八年還拍佛洛依得式的電影,的確顯得很老套,老套是歐容的強項,就像八美圖,讓卡薩林丹妮芙大跳體操舞,的確回到一九五零;而這部戲就是佛洛依得大全,大意就是,得不到愛的眾生,只好在同性戀,性群交,亂倫,SM中得到解脫,最終還要在躺椅上告解一番,才得以完美。

一九九八的歐容,才不過三十一歲,其實應該剛脫離學生時期,我想這部可說是他的心理分析讀書大全,不過學生式的幽默到處可見,尤其是哪很有可能被用過的黃瓜,大家還吃得很開心,這的確是很好笑了。不過當那隻卡夫卡的大老鼠出現時,我看到了阿莫多瓦的疵牙裂嘴。

唉,他一定在想,當學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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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1日 星期二

重感冒看2046

寄件者 Prag0406-0408


這是一篇舊文。

這陣子德國一陣重感冒席捲,我也不能倖免,真的好久沒得到這樣巨大的流行性感冒,身體虛了大半。

雖然身體虛,電影還是一定要看,其中還包含2046。我在德國看的二零四六是講德文的,可怕吧,章子怡腔調的德文。雖然知道要看2046,就要忍受章子怡超棒的演技,可是我實在太想看王菲了。章子怡大概是王家衛電影裡演技可以稱做數一數二棒,和張震不相上下。還好張震這次只出來一下,把人殺了就跑,不像在臥虎藏龍裡,因為他的小虎,心臟病發的觀眾大概不少。(喔,他跳的那個舞。。。救人啊)


李安大概是繼侯孝賢以來,最會用演員的國際導演。(想想楊林,感動啊),不過他比侯孝賢差一點的是,沒有和編劇上床還被壹週刊抓到。這樣說好了,自從那個寫擊壞歌,還把女兒教成以中國人為榮的某作家的編劇姊姊和侯孝賢好得不得了之後,侯孝賢又回到那個風兒踢躂踩阿踩,又會把小野寫的歌詞,換成一個政治人物名字的政治導演(這件事可是要回到兩千零二年侯孝賢和小野當我們的面吵架說起)。唉壓,我實在講到哪裡去,雖然這一再驗證我的理論,偉大的男人的背後要有一個偉大的女人。。。

如果演員一出現,我的雞皮疙瘩掉五地,那這個演員就是成功了,比如說金素梅。她在喜宴理的演技真是好得不得了,難怪他在國會可以表現的有聲有色,以前堅持自己原汁原味的正統中國人,榮民之女,難怪在喜宴可以演中國女人,講的普通話真是帶有北京味,(不要叫我再看一次喜宴了,拜託),但到了國會可以扮演比台灣人更台灣人的台灣原住民。厲害!!喔,我又岔題了,我要說的是章子怡,對了,偉大的演員出來都是要插著腰,像高金素梅就是,當然我們偉大的章子怡也不例外。對了,章子怡,我就是要談她,因為她我偉大的感冒假生輝不少。他一出來腰就插者,然後眉眼生波的的轉啊轉,美啊!!演技多一點不嫌多,就是要這麼多,多到把比其他的女演員都比下去,宇宙之大,誰與爭輝?

剛開始我還替張曼玉叫屈,也覺得人家王家衛導演只是叫他吃多一點麵,樓梯走多一點,就不太想在二零四六演出,實在有點笨。結果看完二零四六,才知道張曼玉實在是聰明,太聰明了。他,哪比的過風情萬種,演技要多少就有多少的章子怡,想想看,柏林影展的女主角,比不過一個演的比妓女還像妓女的初生演員,不是丟臉死了?還好她很聰明,去CLEAN演個吸毒媽媽真是個明確的選擇。不過無聊的王家衛,人家就不想拍,不想比,國際導演就偏要拍一幕一模一樣,同樣坐在計程車上,同樣梁朝偉的躺在身上。看完花樣年華後,我本來實在驚豔張曼玉的表情,那樣憂傷,那樣哀愁。但看完二零四六之後,我終於感悟章子怡這樣已才對,憂傷向張曼玉那樣,是面無表情,面無表情要演嗎?演員ㄟ,哀傷,嘴角就要往下,光靠嘴角,章子怡就贏了。

難怪國際大導都喜歡章子怡,像就這次藝妓回憶錄好了,我覺得史蒂芬大導演真是太厲害,所有的藝妓都是中國香港華人,一個日本人都沒有,對啊,有日本人幹嘛?有日本人就打不進中國廣大市場,不知道廣大中國人仇恨日本厲害,十三億中國人都盼望自己人可以去扮日本藝妓,一報南京大屠殺之仇(不要問我有啥關連,反正問中國人他們一定會告訴你)。小日本人也真是名副其名,還小氣不外借京都,他們以為京都是啥?人家美國人放個屁就把你日本人都吹倒北京去,還在意你那個小日本京都?人家在美國蓋個比你京都還棒的超大型京都,還可以外蓋個世界超大MALL,還怕你日本人每年不組團來照相?提到這個藝妓回憶錄用華人不用日本人的原因,是因為日本人現在沒有世界級女星,也就是說沒有美國人認識的日本女星,所以用華人。阿題外話,聽說瑪丹娜也想演藝妓,他到底演了沒啊??講到這,我不禁很納悶,暴龍應該比章子怡紅啊,怎麼不讓他們來演藝妓回憶錄?也可以改名為朱羅記回憶錄,(我說的不是言承旭,不要誤會,我說的是朱羅濟公園的暴龍們),這樣還可以順便有續集多好?搞不好票房更好說,我想大家都很想看恐龍唱歌跳舞的樣子,總比吃人好看的多。

講到這次藝妓回憶錄,聽說張曼玉也去試鏡了,結果落選。是不是史蒂芬大導看過二零四六啊?我實在很懷疑,否則他怎麼和我觀點這麼一致?張曼玉,不過是個會吃麵和走樓梯的演員罷了,那比的過我們偉大中國祖國演員章子怡?講到日本藝妓,我就想到另一部偉大的電影,愛情不用翻譯,這不在二零零四深獲大家好評的美國電影,真是超讚,我真的很懷疑,這部片是不是中資啊?怎麼把日本人拍得這麼傳神,這麼好笑,對啊,小日本鬼子就是一群笨蛋,一群白癡,怎比的過聰慧的美國人?更比不上大智慧的中國人了。講到這名字,我一直不懂,如果是拍一個美國人和一個日本人談戀愛,這個名字還不錯,但是兩個美國人談戀愛,幹嘛要翻譯啊?不過暇不掩譽,一部好片就是要這樣拍,盡量把偏見放在電影中,反正美國人打個嗝,日本東京就垮一半。我看的時候,還不禁納悶,這部片怎麼和花樣年華搞同樣的感情曖昧,沒想到這個女導演馬上就在奧斯卡感謝王家衛。我也說你這個女導演也真不會當美國人?幹嘛道謝啊?抄就抄啊,我就不信有幾個美國人看過王家衛電影,搞不好美國人還覺得王家衛抄她的勒,這樣道謝不是露出馬腳?唉,太笨了。不過這種蠢事沒有影響科波拉女兒的聲望,這部片還是得了凱薩獎的最佳外語片,唉,我也說你們法國人怎麼都忘記人家把法國薯條改成自由薯條?(雖然薯條其實是比利時發明的),這種恥辱,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喔喔,我實在是發燒發過頭,我其實是在講二零四六和章子怡,怎麼連日本人和南京大屠殺都扯進來。我和尹男討論二零四六,結果尹男講到,有個朋友寫信給他,所他這輩子以為沒有人會重唱蔡琴最後一夜,沒想到這個定律馬上被張清芳打破,而且還這麼快。這個朋友的評語是,蔡琴的最後一夜就像是要從良舞女的最後一夜,張清芳的最後一夜像是要下海前的最後一夜。把張曼玉章子怡和蔡琴張清芳比有點怪,不過真的有的懷疑章子怡是否在哪裡站過壁,否則為何連續受到眾導的青睞?她的招牌表情,嘴角下墜,可能和他以前的職業病有關,否則我真是找不到理由了。。

我的無聊文章也該結束,發燒也有退燒的一天。二零四六,還是讓我快快跳過那些偉大的鏡頭,請王家衛饒了我們這些死忠的影迷,請下次不要再用那些偉大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演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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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下的意志與荒謬

寄件者 Prag0406-0408

談卡爾維諾的小說《不存在的騎士》

紅色的巴黎圍牆下,統治著廣大土地的查理曼大帝正在審閱他精良的士兵。這個在公元八世紀所向無敵的大帝,以他無比的姿態,不可一世。突然,他看到一個閃亮的白色盔甲,和其他傷痕累累的盔甲完全不同,非常的乾淨發亮。他不禁好奇了起來,問道,「你是誰?怎麼可以把盔甲保持得這麼漂亮?」盔甲回答道,「我是阿吉洛夫‧愛謨‧柏川汀……(巴拉巴拉一長串)」查理曼大帝接著問,「你為什麼不打開你的盔甲讓我看看你的長相。」這時,盔甲沈默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查理曼大帝緊追不捨,「我在問你,怎麼不讓你的國王看看你長什麼樣子?」這時,盔甲用他不疾不徐的聲音,說道,「吾王,因為我不存在。」



驚天動地的消息,查理曼大帝生氣了,「這真是無奇不有,現在,我們有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騎士,讓我看看你到底長的怎樣。」盔甲遲疑了一會,然後緩慢的拿開了頭盔。在他的白色盔甲裡,沒有半點東西。他,阿吉洛夫,只是一幅盔甲,根本不存在。

查理曼大帝大大吃了一驚,說道,「我真是大開眼界。你如果不存在,怎麼可以去打仗呢?」阿吉洛夫回答,「靠著意志的力量,和對於我們神聖使命的信仰。」

是的,這個靠者意志的盔甲騎士,阿吉洛夫,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人物,他騎術精湛,箭術奇準。戰場上他所向無敵,沒有任何猶疑,重點是,他不用吃,不用喝,不需要睡眠。而且沒有任何常人的困擾,不會為愛情而苦,不會嫉妒,不會難過。比起擁有一身皮囊的其他人,他簡直是完美的化身。而且,他記憶力奇佳。

這件事很困擾他的同儕們,怎麼說呢,在那廣大的戰場中,功績常常是帶著錯誤的記憶。經由一次一次的闡述,發生的事件也一次一次的變化。可是這對阿吉洛夫來說,簡直不可能。吃飯的時候常是騎士們誇耀自身的好時機,比如說吧,一個騎士希納多驕傲的說,「當我們穿越庇里牛斯山脈的時候,我把一隻龍劈成兩半,而且你們知道,龍的皮可是比鑽石還硬的多。」這時,阿吉洛夫就用他奇佳的記憶力出來掃興,「那次穿越庇里牛斯山在四月,四月的龍可是剛蛻皮,皮膚軟的像初生的嬰兒。」

當然他的同伴對他的不滿與時遽增。但是阿吉洛夫的驕傲可是其來有自,聽聽他的說法:「我的每個頭銜和名譽,都可是可以證明的,而且我也拿得出鐵證如山的文件。」沒想到,當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突然一個小毛頭出來嗆聲,「我看你根本就是吹牛。」這時,阿吉洛夫可是不高興了,直接問那個嗆聲的小子朵利斯蒙,「你能舉出任何一個例子,說明我吹牛。比如說,我十五年前可是把蘇格蘭王的女兒,處女索弗洛妮亞從兩個壞人的手中救出來,這件事可是我被封為騎士的偉大功績。對這件事你有任何疑問嗎?」沒想到,朵利斯蒙回答,「就是這件事我有疑問。因為十五年前,蘇格蘭王的女兒,索弗洛妮亞,已經不是處女了。我就是證明,因為索弗洛妮亞是我媽。」

阿吉洛夫陷入了危機,解救處女公主可是支持他成為騎士的信念,也是他的意志所在。今天如果公主十五年前不是處女,他的頭銜可是要被摘下來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存在理由蕩然無存。沒有意志的他,不但不存在,而且會消失。這時,只有再次的找到公主,才能證明他的清白,他才能以不存在的身軀繼續存在。

《不存在的騎士》是伊塔羅。卡爾維諾所寫的第四本中長篇小說。卡爾維諾生於古巴的聖地牙哥,由於父母都是植物學家,他從小在熱帶雨林的環境中成長,這也影響到他日後小說的風格。七歲時隨著父母搬回義大利,卡爾維諾後來在都靈(TURIN)就讀大學(1941-1947),剛開始讀農業,後來因為二戰結束,改讀文學和新聞。他並在二戰期間,加入共黨反抗軍,並在阿爾卑斯山打過游擊戰。一九四七年,這些參與反抗軍的經驗,被他寫成第一本小說《蛛巢小徑》,並取得很大的成功。在這段期間,卡爾維諾一直在幫共黨寫新聞,並以義共新聞記者的身份,觀察著世事,協助熱內亞的統一報到各工廠採訪暴動,工人佔廠,以及各種危難時刻。所以他目睹了一九四八年七月工人佔領飛雅特車廠,鎮壓工會勢力及維切利農田罷工事件。

但他的文學活動也一直在進行著,塗塗寫寫幾年之後,一九五一年,他出版了中篇小說《分成兩半的子爵》,並在一九五七年出版《樹上的男爵》,一九五九年出版這本《不存在的騎士》。由於這三本書的都在已經存在的歷史中進行,分成兩半的子爵發生在十字軍東征時期,樹上的男爵在十八世紀,而看不見的騎士離我們最遠,發生在八世紀查理曼大帝時代,所以卡爾維諾把他們集結成一本,稱為「我們的祖先」。對於卡爾維諾而言,這些故事都是從很簡單的圖像發展而來。他說,「分成兩半的男爵,兩片人體繼續過者生活。爬到樹上的男孩不願意下來,一輩子在樹上度過;一具中空的盔甲自認為是一名騎士,不斷貫徹他自己的意志力。」而卡爾維諾讓意像自己說話,並不用自己的意志去干涉。「這些故事由意象滋長出來,而不是來自我想要闡述的理念;意象在故事之中的發展,也全憑故事的內在邏輯。」他充分讓故事自己發展,卻潛意識的探討到人的問題。

由於對於戰爭和法西斯展現的人性充分厭惡,《我們的祖先》流露出對人性的思考和嘲諷。卡爾維諾在序中說道:「《分成兩半的子爵》討論了缺憾、偏頗、人性的匱乏;《樹上的男爵》則探討孤獨、疏離、人際關係的困境;《不存在的騎士》談到空無的形體以及具體的生命實質,自我建構命運以及入世及出世概念。」而他也對世事充滿針砭。「《分成兩半的子爵》探討對於冷戰的厭惡,《樹上的男爵》探討了知識份子在理想幻滅的時候,如何在政治洪流中,知所進退;這本《不存在的騎士》,則是對於人,對於理想完美的人,提出他的看法及批判。而這些批判,在書中卻以一種荒謬好笑的形式存在著。

存在的荒謬性貫穿了小說《不存在的騎士》。沒有形體的騎士已經夠荒唐,可是他卻顯示出其他人的存在的可笑。一心想要為父報仇的漢波,看到阿吉洛夫堆砌著石頭,堆完之後又打散,突然感覺報仇的荒謬性。和仇人相對立時,因為對手的眼鏡掉下來不小心的報了殺父之仇,後來卻覺得非常失落。擁有多個名字的魯杜魯,一生以為自己不是自己,當他碰上鴨子,他以為自己是鴨,跟者鴨到水塘游泳;當他喝湯時,他以為自己是湯,讓湯來喝他;當他騎馬時,他要馬來騎他。這又何嘗不是失去自我的現代人,最常上演的劇碼?

一生浸淫於義大利童話的卡爾維諾,對於宗教和愛情,更是不會放過,因為義大利童話的主旨就是愛,不管是神之愛或是人之愛。一群自喻為愛人愛民的宗教隱士,每日打坐修禪,結果卻是生活荒淫,殺人不眨眼的強盜。騎士漢波報完父仇,在一心悵然下,愛上女騎士布拉妲夢,而這個女騎士卻愛上不存在的騎士,原因是,因為她對所有男人都沒興趣,所以她只會愛上一個男人,一個不存在的男人。

這樣的玩笑還不是全部,當阿吉洛夫遇上了對男人永遠不滿足的女城主,卻擦出了世紀火花。不能給予身體的阿吉洛夫,把女城主的頭髮編上又放下,放下又編上,然後帶她去看月亮,吟詩給她聽。這樣,女城主達到從來未有的滿足與幸福,掉下了從沒流下的淚。

荒謬到達了最頂峰,阿吉洛夫千辛萬苦的找到了蘇格蘭公主,並把他帶到查理曼大帝和朵利斯蒙前,為了他的名譽。結果公主索弗洛妮亞馬上認了他的兒子,而,這讓騎士失去了生存的理由,他走了,消失在森林裡。但索弗洛妮亞故事還沒有說完啊,這一切都是誤會,她是為了掩飾皇后的荒淫,只好把皇后的小孩當成自己的兒子。但,一切都太晚了,騎士,已經消失在荒野之中,剩下一堆盔甲。

荒謬,卻也真實。存在,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卡爾維諾丟下問號,沒有給任何解答。他說,「《不存在的騎士》的時空乍看之下和現世的距離最為遙遠,可是我卻認為這個故事也最深切觸及我們當前的處境。」也許,最終的目的是要讓我們在書中找到自己,看到自己的荒謬,然後開心的笑了,就像他說的,「我一直以為,此三部曲可以為當代人類描畫出一幅家譜。所以,我把這三本書合併重印於一冊,稱為《我們的祖先》:如此,可以讓我的讀者瀏覽一場肖像畫展,從畫像中或許可以辨識出自己的特徵,怪癖,以及執迷。」



參考資料:

巴黎隱士,卡爾維諾自傳
我們的祖先,序
Books and writers
http://www.kirjasto.sci.fi/calvino.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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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與舞蹈交織的舞台

寄件者 Prag0406-0408

生命與舞蹈交織的舞台(改變一生的舞蹈課)
談紀錄片Rhythm is it

十二月,灰暗的柏林。

鬧哄哄的舞蹈教室,二十幾個中學生,或坐或臥的竊竊私語。對來自社會底層的他們來說,這是一場特別的體驗,因為六週後,他們就要和全世界最知名的柏林愛樂,在舞台上演出史特拉文斯基的芭蕾舞劇『春之祭』。來自英國的舞蹈老師馬頓(Royston Maldoom)和布洛頓(Susannah Broughton),正傷透腦筋,要將這群問題青少年,帶進舞蹈的殿堂,完成這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第一步,是教這群吵鬧的大孩子如何在舞台上走路。看似簡單的幾部滑行動作,卻惹來不斷的訕笑。走一步,笑一步。老師們很清楚知道,這群孩子,最缺乏的,是對自己身體的自信,而舞蹈,最需要的也是對身體的自信。孩子們靠著取笑別人,減少自己的不安全感,不論在課堂,還是在舞蹈教室。當他們覺得不安全,就開始聊天,開始說話,開始玩笑。也許,在學校中,老師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自由表達,可是對於一個只有練習六週的舞蹈演出,這樣的躁動行為,只會拖慢教學進度,最後整個計畫可能宣告失敗。

集中注意力,聚焦身體的能量,可能是這一個計畫最難達到的目標。不光是身體要聚焦,整個舞群也需要聚焦。馬頓老師耐心和孩子們的解釋,『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安靜,因為舞蹈是身體在說話,而不是用嘴。你們現在在走動,要盡量減少身體的雜音,安靜的滑過舞台,而不是讓焦躁不安的身體,製造不必要的動作。』對馬頓老師而言,『紀律』是身體最需要學習的要素:『我們先從外界的要求,學習身體的紀律,然後,我們慢慢學習,自己給自己紀律。身體的紀律,不只對舞蹈很重要,也決定了自己的未來。』

然而,這樣的要求,一開始並不成功,緊張不安的身體,還是抗拒著從內心安靜的要求。其實,老師們也清楚,這樣的要求,的確需要時間,馬頓老師提到,『這群孩子,在社會上,學習到的是大人們的尖酸刻薄,甚至不當對待。他們能在這,遵從我們的要求,已經代表對我們極度的信任,但他們還是要學習,對於自己身體的信任。』於是,他要求孩子們把手舉高,頭微抬,然後要孩子觀察,哪些人已經開始信任內在的力量,哪些人還不行。他走過一個男孩身邊,說『這個人可以達成他人生所有目標,因為他已經信任自己。』或是說『這個男孩十分有力量,可是他自己不知道,所以頭沒有真正的抬高。』一個舉手抬頭的動作,讓孩子體認對自己的力量。最後,馬頓語重心長的說,『不要以為這只是一場舞蹈課。你可以在舞蹈課,改變你的一生。』

這一切的努力,卻顯的渺茫。眼看時間一天天的接近, 舞蹈卻進展的很緩慢。孩子們對於一遍一遍的練習,已經顯得極限,他們開始抱怨,疲累,失去耐性。大家也越來越不相信,幾週後春之祭的演出可能實現。

這個稱為祭典舞蹈計畫(Sacre-TanzProjekt),是柏林愛樂的社會工作團體-未來@柏林愛樂(Zukunkft@BPhil),為了幫助社會邊緣的青少年而組織的計畫。他們找到富有經驗的編舞家馬頓,和長期與社會邊緣合作的布洛頓和愛森那賀(Volker Eisenach)合作。舞蹈家布洛頓的經驗尤為豐富,她不但為監獄的囚犯編舞,也嘗試著和精神病患演出。這樣的教育舞者,試著要為誤入歧途的孩子找到出路。

他們嘗試和不同學校合作,共有兩百三十九位年輕人參與計畫,其中一百五十位女性,八十九位男性,年齡大部分分佈在十一歲到十七歲之間,並有二十五個不同國籍的孩子參與。他們第一個合作的學校是雷諾小學(Lenau Grundschule)。這間小學的特色是,在學的學生許多是來自失業勞工的家庭,或是弱勢的外國學生,他們甚至有一群特別的老師,來教導這群特殊的弱勢青年。

第二個合作的學校是漢茲-布朗特中學(Heinz-Brandt Oberschule)。這個中學,大部分都是德國學生,其中最有特色的是,他們有行為特殊學生教育班。這些班級的學生,大部分都具有學習障礙,或是暴力傾向,而這樣的特殊教育班,提供特教老師和資源,而這次的祭典計畫,也特別提供特教學生一個舞蹈教育的機會。而漢茲中學也提供不懂德文的外國學生,尤其是政治難民的中學生,一個從頭學習德文,並融入德國的教育,所以漢茲中學可以說是一個特教學校。

為了使舞蹈更具有刺激和可看性,祭典計畫也網羅了幾個青少年舞蹈團體參加演出。其中包含了一些舞蹈初學者和已經很有經驗的青少年舞蹈家一起合作。在柏林郊區的No-Limit舞蹈教室就是其中之一。明亮的舞蹈教室內,幾個生澀的年清男孩,看著經驗豐富的舞者,不安緊張的神色,抵擋不了對舞蹈的熱情。當這些寂寞的青少年,跟隨者馬頓老師的指引,漸漸愛上跳舞。舞台的進展,也不自覺地加速許多。這是一個熱情的舞台。

城市的另一邊,卻依然焦躁不安。馬頓開始提出質疑:『很多人並不像我們一樣嚴肅的看待這次舞蹈,很多人覺得很好笑,這是我們一直停滯不前的原因。』布列頓老師也開始提出她的問號:『很多人的動作生硬,而且沒有熱情,我真不瞭解,你們為何要在這?』這時,特教老師急忙的跳了出來:『我瞭解老師們對於小孩的要求很高,但我真的覺得,這樣的要求對他們太不可企及了。』教育者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激盪也在這樣的舞台。

對於舞蹈老師而言,這樣的質疑,是有他們教育意義的。他們其實很清楚,孩子們在面臨如此壓力之下,一定會有這樣的混亂的演出,混亂是常態。但是如何讓他們體驗混亂,甚至從自身開始質疑,開始激發想要前進的力量,卻是這次舞蹈計畫最重要的轉化。他們讓孩子們開始討論,舞蹈如何繼續前進。認真的孩子此時開始質疑胡鬧的孩子,但玩笑的孩子也取笑太過於認真的孩子。一場基於認真與不認真的對話,就此展開。

為了展開對話,他們選了幾個比較有天分的孩子,參與No-Limit舞蹈教室的排演。怯生生的孩子,加入了大哥大姊的行列,卻也沾染了他們的熱情。這個訊息,悄悄的在下一次的學校排練中,發酵了起來。舞蹈老師們要求學校老師和同學討論,如何改變現在的頹勢,那幾個女孩都說話了起來:『他們每個人都很專心,一個動作,我們這要排練一個星期,他們只要幾十分鐘就能完成,原因就在於,我們的人都只會搗亂搞笑,大家都沒法集中精神。』很奇妙的是,這樣的比較,讓大家都開始反省,思考,真正的排練從此時開始。

受到柏林愛樂的交託,導演Thomas Grube和Enrique Sanchez Lansch忠實的紀錄這段改變人生的舞台,拍成紀錄片Rhythm is it。影片其實要說的故事,是人如何開始愛音樂,愛舞蹈,愛藝術。百分之八十的青年舞者,都沒有聽古典音樂的習慣,因緣際會,這次的演出,也是他們第一次來到柏林愛樂廳,聽到柏林愛樂的音樂,更何況是難懂的春之祭。想當初史特拉文斯基首演春之祭時,還被觀眾丟鞋子,這樣的音樂要被沒有聽古典音樂習慣的聽眾接受,的確有一定的難度。但孩子們,在參與表演之後,卻愛上了這個本來以為難聽的音樂。導演要講轉變,講對音樂的轉變,卻不自覺的,講到了人生態度的轉變。

這也許是兩回事,卻可能是一體的兩面。第一次接觸音樂舞蹈的孩子,要隨者音樂還有規律的律動,還要體驗自身的力量。隨者老師的要求,孩子開始的抗拒,混亂,到反省,改變,隨者柏林愛樂的春之祭,慢慢的被導演拍入影片中。在導演的鏡頭中,青少年時期永遠不被人瞭解的柏林愛樂指揮Sir Simon Rattle和從小父親因戰爭不在身邊,一直都感到孤單的編舞家馬頓,竟然巧妙的,和所有青少年的孤獨不安,和外表的嬉鬧暄笑,有所共鳴。於是我們慢慢清楚,那躁動不安,永遠被人們痛恨的青春期,可能是毀滅的開始,或是偉大藝術的源頭,差別只在於,是否有人,能夠傾聽,瞭解,那孤獨不安的靈魂。

舞台燈光亮起,春之祭典訴說著大戰後的荒蕪和死亡,舞者顫抖的身軀,讓人不經打起冷顫。孩子們專心熱情的演著,幾乎讓人不敢相信,舞台上的他們,曾經冷漠的看待這場祭典。隨者觀眾的掌聲,他們第一次享受著付出而被人讚賞的感受。大家齊聲歡呼著,『我們成功了』。

改變一生的舞蹈課,奧妙即在於此。

參考資料

Film : Rhythm is it.
http://www.rhythmisi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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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死亡

寄件者 Prag0406-0408

荷蘭安樂死法律爭議不斷

兩千零四年七月底,在一個安靜的德國小鎮,坎姆特登(Kempten),一位樂於助人卻內向的男護士遭到逮捕。這位在老人院工作的二十五歲護士,被指控使用鎮靜劑和麻醉藥謀殺十位垂危病人。護士遭到逮捕護士承認,他實在是無法承受那些病人受的苦,所以提前幫他們解脫痛苦。



這個男護士在德國犯下的是謀殺罪,因為他在未經『病人同意』,自行為病人實施主動安樂死(active euthanasia)。先撇開未經病人同意這一點,如果他得到病人的懇求,而為病人實施主動安樂死的話,在德國,還是得受到法律的制裁,因為主動安樂死違法。

安樂死分為兩種,被動安樂死(passive euthanasia)和主動安樂死(active euthanasia)。被動安樂死是指醫生在評估病重病人的病情,在得到病人本身和家屬同意,不再提供賴以維生的氧氣或機器,讓病人自然死亡。被動安樂死在大部分的歐洲國家都是合法的,但醫生要主動和司法單位提報,不可以隱匿。主動安樂死是醫生在發現病人病情無法改善,得到病患的請求下,利用注射藥物,主動為病人結束生命。至今主動安樂死在全世界,只有荷蘭和比利時是合法,在其他的國家,都是屬於犯罪行為。

一九七一年,荷蘭女醫師吐魯斯。波斯特馬(Truus Postma)幫助她病危的母親安樂死,結果才被判一星期的徒刑,並可以保釋。這項判決引起荷蘭整個社會的討論。一九七三年,荷蘭安樂死促進會成立,成立的宗旨是:為了增進荷蘭人民對於安樂死的接受度和推動安樂死合法化。這兩個事件漸漸影響荷蘭人對安樂死的看法,因為宗教上的理由,覺得只有上帝可以決定人的生死的這項觀點,在荷蘭,慢慢被尊重當事人對於死亡的決定權所取代。

三十五歲的賈克玲(Jacqeline),小孩已經十一歲大,患有多重硬化症。對於療養院有抗拒的她說,「如果我的未來是要在療養院度過,那寧願讓我一死了之。」在九零年代中期,她的病情惡化,此時,賈克玲請求醫生執行安樂死,她就好像安樂死EUTHANASIA的拉丁文原意般,求得「美麗的死亡」。賈克玲天主教的先生贊成他太太的決定,「賈克玲知道,她的健康會持續惡化,這樣痛苦的生活,並不是上帝創造人的目的,上帝創造我們,是要我們好好享受人生。」

四十三歲的愛夫(Elf),患有不可治癒的肺部疾病,並不想等到自然的死亡。他對生命產生質疑,「當我不能在享受生命的時候,我能從生活中得到什麼?生命的價值在哪裡?」愛夫的醫生決定幫他主動安樂死。

慢慢的,司法機關也順從民意,對執行安樂死的醫生或心理諮商師判決寬容。一九九三年,一位心理諮商員恰伯特(Boudewijn Chabot)幫助一位患有強烈精神官能症的母親安樂死,因為她失去兩個兒子,也喪失求生意志,法官判決諮商師無罪。更有名的是荷蘭前政治人物愛德華。布龍傑斯馬(Edward Brongersma)決定要主動安樂死,因為他覺得自己年華老去,心理無盡的寂寞,此時的愛德華想念有品質的生活,對於現在的生活感到不滿和痛苦。醫生給他足夠的嗎啡,幫助其脫離人生的苦海。結果醫生被判無罪,也給予想要脫離無盡苦海的老人們一線死亡的生機。

二零零一年,荷蘭通過安樂死法律,成為全世界第一個允許主動安樂死的國家。在全世界其他的國家對於這項法律還存疑時,在荷蘭這個低地國,卻有百分之九十的民眾,贊成主動或被動安樂死,賦予醫生藉由專業的判斷,幫助無求生意志的病患死亡。

這個法律遭致國外的媒體的聲討,國外的媒體包括CNN,都對荷蘭的新法律產生質疑,大喊這是人類意志的淪落。當時的首相寇克(Wim Kok)極力捍衛這項法律,「我們不須為通過安樂死法感到羞恥,媒體對於這項法律並沒有真正的瞭解。這項法律對於醫生或心理諮商師還是有很高的要求,對於所使用的藥物也有嚴格的管理,這並不是說,醫生就可以任意使用安樂死,且無法可管。」

新的法律規定,只要醫生符合三個條件,對於病人的主動安樂死並不受罰。病人必須患有無法治癒的病症,而且痛苦的無法承受,並且主動且明顯的表達出想死的決心。醫生必須小心的照顧病人,並且向一個以上的同事商量,最後病人死亡之後必須讓法醫鑑定屍體。十七歲以下的青少年必須有父母的同意才可以實施安樂死。

什麼是無法承受的痛苦呢?以前需要有檢察官的參與,新的法律採取一種較寬鬆的方法判定。醫生或心理諮商師,法官和所謂的倫理學家組成一個委員會,只要這個委員會判定病人的痛苦無法承受,醫生就可以執行安樂死。

這樣看起來,沒有得到病人首肯的安樂死還是一種謀殺,醫生並不能任意決定病人生死。安樂死法律似乎是一種尊重人性,人權先進的表徵。但在荷蘭的醫院卻發生了一個怪現象,越來越多病重的患者,在脖子上掛起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醫生,不要讓我死』。這個所謂的求生卡(Credo Card),可以避免醫生在他們昏迷的過程中,對於病人實施主動或被動安樂死。

這個看起來很諷刺的求生卡,卻也無形中觸動荷蘭醫院的黑幕,也就是愈來愈多的醫生再也不詢問病人的意志,對病患實施安樂死。這是英國醫學雜誌Lancet對荷蘭醫生做匿名問卷時,怵目驚心的發現。

家庭醫師楊正遭逢一項難題:渡假的機票已經定好,旅館如果取消,錢也拿不回來,另一方面,癌症末期的老爹正在人生的最後階段,需要醫生從旁協助。醫生轉念一想,老爹也活不過幾天,早走晚走都是走,何苦讓他影響假期。這時醫生拿起高劑量的嗎啡,注射到老爹體內,這劑量高到足以殺死他。可是重病的老爹,還並不想與世長辭。

奇蹟發生了,當醫生回來檢查病人是否病逝,結果重病已久的老爹竟然心情好的坐在床邊。原來這是幾星期以來,老爹得到最足夠的嗎啡劑量,讓他能夠忍受疼痛。因此,醫生的假期也泡湯了。

這是荷蘭醫生口耳相傳的玩笑,卻也相當反應歐洲醫界某部分的事實。當醫生卡若‧古寧(Karel Gunning)聽到同事向他轉述這個故事時,嚇了一跳。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將病人安樂死,是如此的輕易和正常,也不需要任何嚴肅的理由。更讓他感到憂心的是,這個笑話,已經距離事實不遠。

持相同看法的醫生不少,長期觀察荷蘭醫界現象的醫學倫理學家歐登庫(Fuat Oduncu) ,和慕尼黑大學法律醫學研究所所長愛森埋兒(Eisenmenger),都對安樂死質疑。他們根據長期匿名問卷所做的結論表示,在荷蘭發生的安樂死病患,到底是非法被殺還是被謀殺?

造成這種現象最主要的原因是法律控管不嚴。雖然在荷蘭,沒有得到病患同意的安樂死算是謀殺罪,但在這十年來,沒有任何一位醫生遭受到控告。在阿姆斯特丹,一個地鐵逃票者被逮到的機會,竟然比逮到非法將病患安樂死的醫生機率來的大的多。如果醫生不小心被逮到,那他也不用太擔心,因為最重要的證物,是被告醫生自己寫的報告。

如果醫生是遺產繼承人,新的法律也禁止他為遺產所有人安樂死,因為這樣的話,他就有為了財產而犯罪的嫌疑。不過如果真有人這樣幹了,也沒啥大不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新的安樂死法律並不受檢調體系的干涉,如果有醫生犯了違反安樂死法律的案件,他並不接受檢察官的調查,反而是一個由醫生組成的委員會。直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醫生甘犯眾怒,挺身指控其同事犯案。

在荷蘭,至今只有一位醫生因為為病人安樂死而遭到判刑,而且罪刑和安樂死本身無關。兩千零二年,一位阿姆斯特丹的醫生,將病人主動安樂死,結果他在死亡證書上寫下自然死亡。醫生被判偽造文書罪,罰款五千盾(Gulden荷蘭幣值),折合台幣九萬元。

阿姆斯特丹犯罪學家儒頓福朗司(Chris Rutenfrans),在德國愛爾朗恩(Erlangen)舉行的會議中報告一個案例:一個病患因為家庭因素,向醫生表達要死的決心。這位醫生很清楚,病患這樣說的原因是,他的老婆已經不想照顧久病的丈夫,要他在安樂死和療養院作個抉擇。結果病患選擇安樂死,醫生也照辦。

一九九零年,檢察總長瑞摩靈克(Jan Remmelink)發表了一份對安樂死所做的調查,也就是著名的『瑞摩靈克報告』。報告中指出,只有很少的醫生在執行完安樂死後,會據實寫下死亡原因。在報告所研究的那一年中,有三千三百個病患死於醫生主動注射毒品,或是使用過量嗎啡,而且有三分之一的案例,是沒有經過病患或家屬的同意。

更多的案例是,病人因為醫生並沒有徵得病人的同意,拉掉維生器材,或不再供給醫療而喪命,很多並不是因為真的病危,而是醫生覺得如果他們繼續生存下去,生命品質會很差,所以驟下決定。

根據瑞摩靈克報告,在十三萬件的死亡案件中,大概有兩萬件的死因,是經由醫生判定而執行的死亡。新的數字並不清楚,因為九零年之後就沒有相關的研究,但因為愈來愈少的醫生在執行安樂死之後,向政府機關報告,所以這個數字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雖然看起來這麼令人不可理解,好像醫生無形中扮演死神的角色,不再是救人的活菩薩,但在荷蘭,要改變這樣的現狀已經非常困難,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大家已經將安樂死當作在平常不過的事。尤其是年輕人,他們相信,如果病重時,還要和一堆機器綁在一起,那簡直和活死人差不多,這時還不如有尊嚴的安樂死。。

這件事在德國卻很不一樣。根據一項病重癌症病患的問卷,在德國,大部分的病患,並不會想到安樂死解脫。甚至有些病患,已經痛到需要疼痛醫生的安寧療護,還是想辦法要活下去。他們從很多的經驗學到,其實人生還是會有奇蹟出現。

醫學倫理學家歐登庫表示,「大部分的人其實在走到最後一程時,並不想那麼快的死去。他們並不想受苦,但他們也不想死。」根據他的研究發現,只有很少的癌症病患,在最後會痛到連嗎啡都無效。可惜的是病人得到的嗎啡量其實都不夠,只有百分之十的癌症病人得到他們該得的量。

已經是全世界最寬鬆的荷蘭安樂死法律,還是有人不滿意。『荷蘭自殺協會』(NVVL)是荷蘭促進安樂死最激進的團體。他們發起一項所謂自殺藥片的計畫,也就是批准每個超過七十五歲的老人,隨身攜帶自殺藥片,隨時可以自己安樂死。但這樣不可思議的要求有人認為還是不夠,因為這種法律『歧視』年輕人。這樣的要求並沒有得到政府機關的首肯,為了避免自殺成為社會的風氣,荷蘭現任總理巴肯德(Jan Peter Balkende)表達了反對自殺藥片的要求。

因為各個教會都反對主動安樂死,很多人會誤以為這是教會的宣傳,其實,已經有很多的人投入反對的陣營,其中包含許多社會主義者。這些以往對於人權最堅持的社會主義者,現在也為了反對主動安樂死而努力。但他們和教會的理由不同,他們並不是因為人的生死權只有神能決定,而反對主動安樂死,反而認為,主動安樂死在現今的法律下,並不能真正賦予人決定和使用他的權利,反而讓許多人,像是醫生,邪惡的濫用他們的權力。

這樣的允許安樂死真的是人權的表彰嗎?很多人開始在懷疑,政府是因為花費在國民健康上越來越多的錢,才慢慢誤導人民認為主動安樂死是一種神聖的事,以減少國家的醫療開支。這樣的想法雖然還沒有證據,卻慢慢的被耳語傳遞。法律如果愈來愈寬鬆,也就會有更多的政策因素甚至是經濟因素,會跑到決定病人死亡的這塊禁地。其實,大部分反對安樂死者,並不是真正的反對安樂死本身,他們只是不願意,我們以後的生命,是被一些計算健康保險的數學家所決定罷了。

參考資料

1.Die Zeit 06/2001 Die letzte Huerde

2. Der Spiegel Nr 30 7. September 2004
Der Gedanke der Toet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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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危機

寄件者 Prag0406-0408


畢勒菲得完全中學(Bielefelder Gesamtschule)八年級的教室正上演一齣好戲:電腦完全被破壞,教室的櫃子也被拆的體無完膚。幾個肇事的男學生,還一副若無其事的大加評論,「是啊,我們只是超級好動而已」。教室的另一邊,一個男孩抓著同伴的衣領,試圖將他往牆壁推去。




這樣的好戲,在德國的中學已經習以為常,每天都在上演。男孩,在學校已經成為頭痛的代名詞,不光是破壞力超強,學習也每下愈況。被醫生判定為注意力無法集中症候群(ADHS)的學生,男孩是女孩的三倍;閱讀困難的學生中大部分都是男性;在教室搗亂的學生,百分之九十都是男孩;患有學習困難的學生,百分之七十五是男生。

德國中學生要申請大學前,必須進修一年,稱為Abitur。1896年,第一個女孩通過Abitur,距今只不過是一百多年。1992年後,女孩通過 Abitur的人數已經超過男生,而且成績遠遠超越男孩。相反的,中學留級的學生絕大部分男孩,去年一整年就有150000人,比女孩多了三分之一。愈是挑戰性愈高的學校,女孩表現愈佳,反之,不能完成學業者,以男生居多。

不只如此,在各個國際評鑑,女生的評比也比男生來的優秀。女孩在生物和化學的表現,已經超出男生,數學還差一些些,可是在語言閱讀方面,卻大大的超越男孩。只有在物理學上,男孩還是表現較為突出。

「男孩危機儼然形成」,馬德堡萊布尼茲學院神經科主任說道。「再這樣下去我們將有一大群等待社會救濟的人」。事情的嚴重性,已經引起政府注意,聯邦議會 (Bundestag)準備召開攸關青年權益的會議,其中拯救男孩危機是最重要的議題。因為根據統計,從學校退學的學生,距離領社會救濟不遠,這些男孩也將成為婚姻市場的弱勢。

德國的中學老師,不得不承認,學校對男孩歧視。慕尼黑市立中學青年輔導人員表示,「我們對女孩較好,因為他們讓我們的生活容易許多。你看,女孩們不搗亂,寫的字清晰可辨,又常常幫老師們辦活動,是老師的好幫手。」有些男孩因為在男女合校中受不了歧視,只好到德國最後一間男校報到。女孩們雖然也有一些心理問題要處理,像是厭食或是憂鬱症,但總體來說是很好的學生,不像男生們,總愛胡搞。畢勒菲得完全中學的輔導老師波爾特(Boldt)表示,「安靜的女學生當然會受到喜愛,總比一些愛在別人身上用筆畫來刺去,像是在馬戲團表演的男學生好的多。就是這些態度的差異,造成學習的優劣,我倒不覺得男孩和女孩的智商有任何高下之分」。

如果男孩真的沒有比較笨,為何他們總是在學校表現的比較差?為何他們在學校的適應能力如此之弱?而且反叛的要命?

基礎生物學研究開啟了瞭解男女大不同的因素,尤其是九零年代開始的生物科技,更讓人明瞭,男人和女人基因上的差異,如何影響到學習。科學家漸漸瞭解,性別的發展,包含賀爾蒙和神經交互作用,遺傳和教育相互影響,缺一不可。

來自四十幾個國家的兒童,同時受教於漢堡市國際兒童幼稚園。休息時間一到,大部分的女孩在沙盒旁玩了起來,而男孩全跑到足球場廝殺一場。幼稚園園長尼克。羅奈(Nick Ronai)看過幾百場這樣的戲,他表示,「女孩們可以自己玩個不停,男孩從小到七歲大,卻喜歡和別人比誰的力氣大。而且不分種族,南非的男孩和挪威的男孩,都對角力充滿興趣。」

美國發展心理學家伊連諾。麥可比(Eleanor Maccoby)研究男女孩差異長達二十年。位於史丹佛大學兒童遊戲室內,伊連諾利用隱藏式照相機,忠實記錄兒童的遊戲行為。她發現,男孩和女孩採取不同的遊戲策略:女孩喜歡合作,男孩希望主導。

就算是新生兒,也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別。女寶寶很早就對聲音有反應,甚至會尋找目光的接觸,然而男孩手上拿到東西就撕。十四個月大的男孩就會盯著大卡車和玩具槍看,女孩則喜歡看娃娃和泰迪熊。等到小孩越長越大,性別差異也越明顯,在和孩童的文字遊戲中,女孩對於『血拼』或是『家庭』這樣社會性的字眼,會反覆不停的變化和應用,而男孩喜歡『印地安人』『獅子』和『騎士』,對於對抗和階級著迷不已。

動物學家在靈長類的研究中,已經看到這樣的發展。倫敦英國城市大學研究員梅立沙‧漢司(Melissa Hines),和美國德州A&M大學研究員葛玲安‧亞歷山大(Gerianne Alexander)觀察長尾猴對於人類玩具的反應,他們發現,公猴對於汽車和球類反應激烈,母猴卻會去抓娃娃和炒菜鍋。這樣的反應和孩童如出一轍,所以科學家已經確定,性別的反應,是演化所造成的。

那麼男孩和女孩的學習差異,是否也和演化有關?坦薩尼亞(Tanzania)國家公園中黑猩猩女寶寶比她們的兄弟,早二十七個月學會用工具。當那些公猩猩寶寶們還在旁邊嬉鬧玩耍時,母寶寶卻用心練習,試圖用樹枝釣上靠近自己的昆蟲。

現代演化學將達爾文的理論重新演繹,生物的各個行為,都是為了將自己的基因傳下去,所以雄性動物相互競爭,挑戰,只是為一奪雌性的青睞;而雌性動物花更多的時間,照顧保護下一代。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她們不斷的學習。

這樣的演化方式對於早期的人類,當然很有助益。美國心理諮商師和性別專家麥可‧辜力恩(Michael Gurian)表示,早期人類打獵維生,當男獵人出門打獵,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競爭能力。他們需要體力,已備不時之需。此時女人們坐在家裡,準備家庭所需,並發展語言能力,相互溝通。這也可以說明,為何男人在需要空間感的數學物理比較優秀,女人們卻擅長語言。

可是時空已經變換,當初發展的體力競爭,在現代已經不再具有意義。許多男孩生長在舒適的家庭,演化所形成的逞強好鬥,只能在電動玩具中發洩。所以男孩們可以坐在電視電腦螢幕前,和不存在的敵人奮戰不懈。現今的社會,等於在開演化的玩笑,也造成男孩危機。

賀爾蒙專家對於愛搗亂的男孩,也有一定的研究。她們發現,睪丸素是造成男孩喜歡胡鬧角力的主因。為了證實這樣的假設,研究學者把睪丸素注射到母猴寶寶體內,結果這些實驗的女寶寶們,好鬥的表現和她們的兄弟不相上下。

有些懷孕的媽媽因為腎上腺素障礙,所以體內產生過多的男性賀爾蒙,也就是睪丸素。這時所生下的女寶寶,會有男性生殖器官。雖然醫生開刀去除了男性生殖器官,這些女孩卻對娃娃不感興趣,而且只喜歡跟男孩玩耍。

這些研究顯示,性別早就在子宮內被賀爾蒙決定,更有研究顯示,賀爾蒙還會影響男孩女孩的學習方式。位於波洪(Bochum)的魯爾大學(Rhur- University)神經科學研究員對這種現象特別感興趣,他們研究女性生理期的中段,因為那段期間女性會分泌較多的睪丸素,結果發現,這段期間女性們的空間感也會增強。

受到生理因素的影響,男生和女生的學習方式也有差異。神經研究員帥西(Scheich)表示,「在我們的研究顯示,男生在學習中比較注重細節,而女孩重視整體感受。我們要求他們解決一些問題並且測試腦波,意外的發現,男生只有半邊的腦波活動強烈,而女孩卻是兩邊都有在反應。這顯示,女孩在學習時,腦的左右兩邊會互相溝通,作用,當左腦在分析資訊時,右腦可以同時把整體的資訊加以解釋。」這樣的學習差異,也反應在社會現實狀況。因為女性較重視整體感受,所以比較不會想作專家,而男孩對細節的執著,反倒讓他們有機會成為箇中翹楚。

不過專家可不是人人能當,現今的社會似乎對女孩更加有利。需要體力勞動的工作,愈來愈少,上從電話接線中心到鐵路公司,幾乎每份工作都要求溝通的能力和服務態度。相反的,現今的社會愈來愈包容,結果女警察,女公車司機逐漸多了起來,女性正在搶男性的飯碗。

學校的老師對於男孩感到憂心,卻束手無策。在慕尼黑青少年學院工作的康乃麗深(Waltraud Cornelissen)表示,「很多男孩會跳不開一段魔鬼時期,因為他們相信傳統以對抗為主的男性價值,而且對女性的自主性感到質疑。所以在學校時,他們的問題就一一浮現。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麼呢?我的感覺是他們在學校教育中缺乏男性教師所造成。」

很多德國的學生到了十歲還接觸不到一位男老師,有的班級中三分之一的學生是單親家庭,媽媽一人撫養他們長大。德國幼稚園中,不到百分之五的男老師,小學也不到百分之三十。輔導老師波爾特(Boldt)表示,「男孩需要男性典範,因為要發展他們的男性特質。」

男性典範的重要性,有時會被忽略。歐德寶(Olderburg)教育學家凱薩(Kaiser)表示,「學校中需要有男性去教導男孩們認識他們的職業,你想想看,如果有個真正的農夫告訴孩子如何使用溫室,或者飼養小豬,這些男孩就會認識到,原來再怎麼強壯的男人,也需要細緻的功夫,這樣的學習,是很重要的。」

德國教育當局對於基礎教育中缺乏男性教師感到憂心,也希望能夠藉由政府的重視,來解決改善這個問題,凱薩教授表示,如果老師不加薪,是沒有男性願意進到這個行業。

除了增加男性教師外,教育專家們突然有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研究,發現在某些科目中,男女分開教學,會提高學生的學習自信和能力。首先這些研究,是針對女孩設計。他們發現,在男女合班的環境下,女孩會對數學和物理感到退卻,明顯的信心不足,這樣的情形影響到女孩們的學習。漢堡教育學專家福爾斯替許威藍 (Hannelore Faulstich-Wieland)表示,「很多教師並不相信女孩有能力解決抽象思考的問題,也不願意幫助她們發展,結果男孩在電腦,物理,數學的學習越來越好,也讓女孩更沒自信。」

結果研究顯示,在這些科目男女分開教學,的確讓女孩在科學的學習上進步許多。四個荷蘭小學作了一項實驗教學,他們將男孩集中起來,一起討論行為問題,也將女孩集中起來,增加她們對科學的興趣。結果都有正面的功效。研究顯示,如果女孩對科學的興趣濃厚,很可能會讓她們感到不安,因為所謂正常的女生是不該在科學上野心勃勃。如果分開教學,女孩就不容易有這樣的危機感。同樣的,如果男孩在語言和文學上天資聰穎,興趣濃厚,很可能就會被歸類成娘娘腔。更遑論像家政,廚藝,藝術這些根本就被傳統歸類成女人才該學的學科。

可惜現在的許多研究,都是為女孩所設計,幾乎沒有任何針對男孩的課題。所以,到底分性別來教學,會不會增加男孩對語言和文學的興趣,大家也只能用猜的。還好德國還有一間純男校:位於德國舊都波恩(Bonn)的優色芬農中學(Josephinum)。這間天主教男校每年只招收九十位新生,確有超過兩百個學生報名,簡直就像台灣的明星中學。而家長爭相把自己的男孩送到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為這間學校的文學教學。

台上德文教師昆尼西(Koenig)講著希臘著名的神話,一邊說還一邊讚美學生的學習能力。對於德國文法中最讓人頭痛的動詞變化,介係詞用法,他也可以講解得非常生動。最重要的原因是,這裡的男孩,不像男女混校的那些過動兒,似乎顯的安靜,而且學習力旺盛。

待過一般學校的英文老師蘇珊拿。波而庭(Susanne Boelting)非常喜歡這間男校,「在一般的學校,八年級的男孩就只有一件任務,就是無時無刻都想引起女孩的注意。而我們學校並沒有這樣的問題。他們在生活中還是有女朋友,可是男女問題並不會帶到學校生活。」學校的輔導老師得來爾(Hinerk Dreyer)也表示,「這間純男校最大的好處是,青春期由生理變化所伴隨的問題,在十二三歲就可以解決,在一般的學校,可能會拖到十五六歲。」

十五歲畢楊(Bijoern)覺得在學校可以學到很多,「我們可以很專心的學習,因為同學不必一直互相比較,證明誰比較有男性氣概,來吸引女孩的眼光。」他們在學校還肩負不尋常的任務,像是學習廚藝,或是組織學校郊遊,甚至從事社會工作,去老人院,幼稚園或是幫忙殘障者。

反對男女分開教學的聲浪十分強烈,德國的社會,早把男女合教視為常態,就有一個民調指出,就算是有專家背書,說是在某些科目,比如說電腦,英文,男女孩分開來教學會比較好,還是有百分之七十四的德國人反對。輔導老師波爾特(Boldt)就視男女分教為倒退。「男生和女生必須互相學習,而且越早越好。」持相同看法的老師還不只一位,輔導老師寇賀普力維(Koch-Priewe)認為,女孩應該要和男生競爭,而且走出自己的路,相反的男生也是。

這般的辯論還在德國有的瞧,雖然已經有些學校,已經在某些學科採行男女分教,但大部分的學校,卻是望之卻步。但男孩在學校學習力不彰,卻也是眾所皆知的問題。也許,這個還是以男性為主的德國社會,需要向北歐國家學習,調整男女在工作上的比例。也許,成功的男生雖然被視為理所當然,但成功的女性卻指日可待。

參考資料:鏡報
der Spielgel: Nr 21 2004 May 17
Titel : Schlaue Maedchen Dumme Jungen: Sieger und Verlierer in der Schu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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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寄件者 Prag0406-0408

兩千零四年二月十二日,歡樂的氣氛瀰漫在舊金山市,大約三千五百對同志伴侶們,打著領帶,迎接一個偉大新時代的到來。舊金山市市長葛文。紐森(Gavin Newson)在今天不顧加州法律的規定,要發給同志結婚證書。這件事轟動全美國,因為剛在不久前,麻州的最高法庭才判決決定同志也有結婚的權利,並在兩千零四年三月十七日起,同志可以在麻州正式結婚。


這應該是美國同志人權的一項大進展,大部分的同志還記得不久前,美國在高法院才判定雞姦法違憲,也就是禁止肛交的法令不能在各洲施行。巴羅和希伯幾年前在朋友的生日宴會互相認識,然後就交往至今。「當法院判定雞姦法違憲時,我們正在油輪上度假。你一定沒法想像,當在這個滿載著同志的油輪上,主持人緩緩的說出,Lady and Gentlemen,雞姦法已經廢除了,這時,全油輪上的人都尖叫了起來,那情景多令人感動。」他們說出那時的悸動。

但同志結婚的權利,倒是非常不一樣的事情。全世界現在還是只有少數像荷蘭加拿大幾個國家,是允許同志結婚。大部分的歐洲國家,像是德國法國也才是最近一兩年相繼通過伴侶法,其中包含同志伴侶,可以擁有某些特定權利,比如說遺產繼承權。這些權利,看是小事,但卻影響許多同志甚鉅。比如說,有一對同志伴侶,可能彼此投資經營一個餐廳,但因為沒有法律保障他們,所以餐廳必須掛名在某人的名下,但如果這個人發生意外死亡,那麼他的另一半必須離開這個他們辛苦經營的餐廳,因為財產並不屬於他所有,就算他投資了他一生的財富和時間。這樣不公平的戲碼真還常上演。而在歐美,醫院管制得很嚴格,如果發生重大疾病必須住院,只有親屬才能有探視和照顧病人的權益,而在沒有伴侶法保護的同志們,在另一半生重病時,是沒有權益去照顧對方的。這一切的不公平,都需要伴侶法來保障。

但實施伴侶法的國家,像德法等國,卻因為宗教的因素而沒辦法讓同志領養小孩,所以在地的同志們,還是在一波與一波的運動之下,想要推動同志婚姻。他們想要的,不過只是要和異性戀伴侶一般的婚姻法律保護而已。在百老匯演出過的巴羅表示,「我們想要婚姻的保障,我們所希望的,只不過是婚姻下所給予的權利,你看,全世界有那麼多的糟糕的異性戀婚姻,但我們彼此相愛的同志,卻一點小小的保障都沒有。我認識很多相愛而且在一起幾十年的同志,可是他們卻要為彼此身後的事情擔心,因為他們一點權益都沒有。」

巴伯和麥可在一起已經十二年,他們決定要在美國將士陣亡日的那個週末舉行婚禮,他們戲稱這十二年,已經比很多異性戀的婚姻還來的久,至少比布萊妮皮爾斯的婚姻要長的多。他們正在計畫明年的結婚週年紀念日,要邀請那時會來參加婚禮的人見證他們婚後的日子。

這一切甜蜜的景象,卻不能代表同志婚姻的勝利。很多反對人士已經磨刀霍霍的要腰斬同志婚姻。二月十二日當日,就在舊金山是同志婚禮的旁邊,一群律師正準備要終止婚禮的進行,因為這個婚禮違反加州在兩千年所立下禁止同志結婚的法律。美國總統布希也正在尋求修正憲法,禁止全美同志婚姻。一場贊成和反動同志婚姻的大戰正要爆發。

麻州通過同志婚姻法,無疑是為美國各州反對同志婚姻的人士和政府,投下一顆炸彈,因為這些在麻州結婚的人,可能會援引一項各州法律互相承認的慣例,而強迫各州政府承認他們的婚姻。這件事情引起各州的重視,並以很快的速度,通過一項稱為婚姻防衛的法律(Defense of Marriage Acts,簡稱DOMAs),禁止各州承認麻州的婚姻。到三月十七日時,已有三十九州通過這項法律,其中有四州更是強化這項法律,把它寫到州基本法修正案內。其他沒有通過DOMAs的州也在援引或想立法,來反對同志婚姻。

伊凡。渥夫生(Evan Wolfson),婚姻解放團體主席,把同志婚姻和黑白婚姻作了比較。在一九四零年前,黑白婚姻在大部分的州是禁止的。那些反對黑白婚姻的人,在法庭上宣示,不可以去憾搖傳統婚姻的定義,他們宣稱,那些不同種族結婚的人是多麼低下,而那些准許黑白結婚的人,將製造美國的災難。

直到一九四八年,加州最高法院才第一次宣布,種族歧視的婚姻法是錯誤的。美國總共花了十九年,才真正廢止種族歧視的法律。在這十九年中,一些州政府已經放棄種族歧視的婚姻法,一些州卻要到美國最高法院宣布此法違憲之後,才正式放棄。

「歷史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雖然他們會一直的反擊,要求我們停止,但我們還是堅持下去,直到同志婚姻在其他五十州內實施為止。」渥夫生緩緩的說。

一些跡象卻顯示,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糟。很多在加拿大結婚的伴侶,回家之後,卻意外的被公司接受,並設法將其伴侶列入公司福利的考量,比如納入公司健康保險之內。雖然在一九九六年通過的美國聯邦婚姻防衛法法中(federal Defense of Marriage Act),讓同志在麻州結婚之後,無法受到當地州的保障,享受聯邦提供的一千零四十九個婚姻優待政策,但這卻無法防止同志在私領域中,像是私人公司受到保障。最主要的是,結婚後同志,要以一體的行動,來爭取自己的權益,像是尋求當地教堂,公司,鄰居的認可,為自己的婚姻正當性主動出擊。

這是一場寧靜革命,無聲卻令人震撼。就像六十年前,美國沒有辦法接受黑白通婚一般,現在大部分的美國各州,還在為同志結婚感到憂心。雖然麻州已經通過同志婚姻法,但他們的州議員卻一直想辦法提修正案廢止這項法案。烽火已經蔓延整個美國,反對人士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將它澆熄。然而對於致力於同志運動的人來說,卻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參考資料:
1:The Advocate: the international gay & lesbian newsmagazine May 17.
Gay Marriage Tearing America Apart
www.advocate.com
2:Acessline: Iowa’s Gay Newspaper Volume 18, issue 2
The Fight For/Against Gay Marri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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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你的蓋頭來

寄件者 Prag0406-0408



法國公立學校族群掀風波

十六和十八歲的阿瑪和莉拉,就讀於巴黎北部的奧伯理耶小鎮的公立中學。本來平靜無波的小鎮,卻因為這對姊妹,堅持用伊斯蘭教的頭巾,把自己的頭髮脖子和耳朵包了起來,造成了軒然大波。




這件在我們的眼中看起來很簡單的小事,卻因為違反了法國的法律,而成為法國族群困擾的導火線。原因是因為法國總統席哈克,在二零零三年底,通過了一項法律,強制規定法國公立中學的學生,一律不准配戴具有強烈宗教和政治色彩的配飾,像伊斯蘭教的頭巾,錫克教徒的纏頭巾,或是猶太教的圓小帽等。其中不包括十字架,或是護身符這樣的不明顯配件。這個法律,衝擊最大的是在法國人數超過四百萬的伊斯蘭教徒,更是影響像阿瑪和莉拉這樣信仰虔誠的家庭。

經過許多次的協調和溝通,阿瑪和莉拉還是堅持不肯拿下頭巾。學校最後還是決定將兩人開除。他們自稱無神論的的爸爸很生氣的說,「學校將他們像狗一樣的趕出校園」,學校的學生強烈支持兩姊妹,他們也到處上電視,控訴政府是要殺雞儆猴。

這還不是單一事件,2003年九月到十二月底,就有一千兩百五十九個學生帶頭巾上學,衝突似乎有越演越烈的傾向。連在法國人數算少的錫克教徒,都牽扯到衝突裡來。錫克教男教徒頭上帶的纏頭巾,本身就是顯示對自然的尊重。他們嚴格執行素食,不理髮,不刮鬍,也是表示崇敬自然。但現今他們的宗教受到強烈的挑戰,學校強烈要求學生拿下纏頭巾,不然學生就會有被退學的危機。

孟普立在錫克家庭長大,他被強迫只能在私立學校受教育,原因是因為他不肯拿下頭巾。後來他轉到一所公立學校,學校的老師還是強烈的要求他拿下纏頭巾。但他堅持不從,學校只好一再召開會議,最後決定不對學生做任何處分。

這樣的決定可能法國總統席哈克不會認同,他倒是激進的要貫徹學校世俗化的政策,嚴禁宗教侵犯公立學校的教學。法國本來就是最早實施政教分離政策的國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立法嚴禁宗教侵犯政治,而這個法律的實施,更是禁止宗教進入校園,維持校園的政教分離的政策。

很多人現在開始擔心,這樣的堅持會更加激化族群本來就不平靜的衝突,像是伊斯蘭教的女病人,不願意讓男醫生檢查身體,或像是需要剖腹生產的孕婦不願意脫衣服。在里昂有一個非洲人拿刀架在婦產科醫生的脖子上,原因是醫生碰了他老婆。甚至這樣的衝突還衍生到法庭上的爭執,一個突尼西亞人控告一位法官判案不公,原因是法官帶有猶太人的名字。據有歐洲最大的猶太社區的法國,共有六十萬的猶太裔住民,阿拉伯裔的移民更是常和他們發生衝突,猶太教堂被燒,猶太墓地被毀的事件時有所聞。

校園內更是不平靜,阿拉伯裔的學生常和猶太裔的學生發生衝突。一個猶太作家分坷爾考特(Finkielkraut)憂心忡忡的表示,「在學校中常聽到有人大喊噁心骯髒的猶太人,對於猶太人來說,這是難以承受的痛,這也是二次大戰後,猶太人第一次感到害怕。」阿拉伯裔的學生和猶太裔的學生暴力攻擊事件也時有所聞。而這樣的事件一再發生,卻也堅定政府貫徹宗教服飾遠離校園的政策,以免不同宗教的學生因為服飾,目標更明顯。

學者們對這件事的反應不一。有的學者強烈的想幫頭巾解套,強調頭巾面紗不見得代表宗教意義,反而可以視為傳統的一部份。另一些學者強烈的反對政府實施這樣的法律,認為它會引爆另一波宗教仇恨的開始。但有些學者卻認為,頭巾常是伊斯蘭教國家移民容入社會的絆腳石,認為這樣的政策可以有效的解決日後移民融入法國社會的好方法。有學者表示中立的立場,他們覺得這樣觀點互異的政策,可以喚醒政府對伊斯蘭教移民的重視,是一件好事。

不過也有一部份從事伊斯蘭教政教分離的人士對於這樣的政策於以肯定。他們認為在他們的國家中,宗教介入政治太多,所以仇視女性,對同性戀的恐懼和反猶太主義成為伊斯蘭政權的最大標的。所以這樣的政策,有助於伊斯蘭移民思考和學習是否有可能宗教不要介入政治和人權的可能性。活躍於其中的運動人士阿拉爾表示,「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對這些民主和人權基本的認識和瞭解,最重要的是性別平等觀念。」他們覺得把頭巾拿去有助於女性發展自覺,不再受限於宗教的限制當中。

理論歸理論,實際的情形是,愈來愈多伊斯蘭教的移民,不滿政府的頭巾和宗教政策,開始想要建立自己的可蘭經學校,讓小孩可以在純粹的伊斯蘭教義中長大,不願於受限制於政府的教育政策。在法國和德國,已經出現幾所可蘭經學校,這些學生甚至不學習法語或德語。這樣的裂痕愈來愈大,已經讓法德政府警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不過這樣的衝突,並沒有讓歐洲的政府改變他們堅持,繼法國實施學校政教分離政策之後,德國也在二零零四年九月,開始限制學生穿戴宗教象徵的服飾配件。法國政府,也沒讓這些討論和衝突影響他們貫徹這個政策的決心。法國總統席哈克(Chirac)下定決心,「讓宗教走出校園,是一項無法改變的政策。我們必須很小心,但一定得貫徹它。」法國前總理拉法仁(Raffarin)也強調「政教分離是我們社會的共識,只有在政教分離的政策中,法國才能成為彼此寬容的大國。」

對於阿瑪和莉拉,政府的關於寬容和社會共識的宣言,可能是他們無法理解的政治語言。直接就被學校開除的他們,怎麼也不會了解,這像是一種所謂寬容的作法。曾經席捲歐洲的種族問題,藉著兩姊妹的展示,又悄悄的回到舞台。只是,這次扮演的人,到底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人們到底有沒從兩次大戰中學到教訓?民主的思考和辯論是否有助於解決衝突?這個問題,只好讓未來的歷史學家來解答了。

參考資料

1鏡報(Der Spiegel) Nr 51 03/12/15
Schranken gegen den Islam
2費加洛雜誌(le Figaro magazine)N1214 04/01/31
Les sikhs contre la loi
3 世界報 (le Monde) 04/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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