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28日 星期六

華格納與威爾第

La la land是二十一世紀對二十世紀的緬懷,是一種nostalgia,不管是對爵士樂或是電影。

男主角對女主角的愛,就是一種舊世界對新世界的依拖。沒有這些互相對話的老爵士樂,哪來的新的愛情喜劇片?沒有老電影的創造,哪有新電影?這樣新舊的對話,讓我想起威爾第跟華格納。

同樣生於1813年的威爾第和華格納,一個生於義大利Le Roncole(勒朗科勒),一個生於Leibzig(來比錫)。兩個人一生沒有什麼交集,卻影響彼此甚鉅。

威爾第是屬於舊的年代,威爾第起步的早,由於他的那步果(Nabuco) 成為義大利統一的英雄。但不管他如何創新,卻奠基在義大利歌劇中,承接Rosinni,Donizette和Bellini。 相對的,華格納是全新的世界,一個不屬於舊世界的新世界。起步雖然晚,但華格納卻越來越有名。那個屬於每個人物的動機音樂,成為當時每個人茶餘飯後的話題。許多人心裡都愛慕著華格納,從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二世,到哲學家尼采。

華格納在信中很愛對音樂家說三道四,對於最大的敵手威爾第,卻很少發表言論。也許他心目中根本沒有威爾第的存在,也許威爾第實在太讓他困擾,所以不想談他,很難下定論。在華格納的歌劇裡,每段音樂都是往前的,誰會像那些包含威爾第的老歌劇,戲演到一半就來個詠嘆調。詠嘆調拖慢了歌劇,讓歌劇不連貫,是華格納的批評。 華格納對於威爾第來說,卻是個眼中無法去除的刺。對於後起的華格納,威爾第一直無法釋懷。個性謙遜的威爾第,和自我滿滿的華格納根本屬於兩個世界。音樂研究者 Anna Amalie1972年談到華格納和威爾第是這樣說的:『華格納作品充滿獨特的時代感,和充滿自我呈現的音樂。。。在他的信裡,也都充滿他自己,他的崇拜者,跟他的生活。』相對的,『威爾第作為義大利歌劇創作者,本身缺乏對自我的推銷,原因也來自於他的內向害羞的個性』。

1871年歌劇阿伊達Aida在埃及首演,威爾第得到一個奇怪的評價:『這齣歌劇很像華格納』,這讓威爾第很受傷。在一封給朋友的信中,威爾第除了稱讚華格納之外,卻也留下了一句『不過有些時候(歌劇)過長而讓人想睡』的評語。

到底華格納給了威爾第多少的困擾很難從歷史中得知。威爾第對阿伊達不滿意識眾所皆知,也許華格納給他的困擾,讓他無法再像以往一樣不間斷的創作。威爾第幾乎十六年沒有任何的新歌劇。直到1887年,根據莎士比亞的戲劇,雋永不朽的奧泰羅(Otello)。奧泰羅之偉大,可能華格納見到都會放下他的自我,重新評價威爾第,可是華格納已經在四年前,於1883過世。

『Triste, triste, triste! Vagner è morto! 悲傷,悲傷,悲傷,華格納過世了』---這是威爾第在華格納過世時的悲傷之詞。在奧泰羅發表的四年後,1891年威爾第發表了一齣讓人非常不解的歌劇,法斯塔夫Fastaff。完全放棄了義大利式的詠嘆調,簡直把華格納和威爾第做了一個結合。在華格納過世的八年後。

威爾第曾說過,『如果在數十年後,有人提到他的作品,一定會有一句,這個歌劇家,是被華格納消滅掉的過氣歌劇家。』新與舊的辯證,在此發出最大聲響。然而在這最新的二十一世紀,威爾第卻成為不朽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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