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20日 星期五

向右走,土耳其


這是一篇二零零三的舊文,我自己的已經不見了,但竟然在網路找到,就來給大家看一下了!!




對很多德國人來說,住在柏林衛丁區(Wedding),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我的那位潔癖教授,就曾勸過我好多次,趕快搬離可怕的紅色區,遠離這個共產黨左派的大本營。


其實說來離譜,衛丁雖然早年是以左派貧民區著稱,但這幾年,大部分德國人都已經搬離這,所以說是柏林的布魯克林,還真有點離譜。但衛丁還是和廓次堡(Kreuzberg),被德國人並稱柏林「雙亂源」。原因無他,因為在這兩區早就被土耳其人佔領。

我常戲稱,我是住在小伊勢坦堡,我家轉個彎,就是兩家土耳其店,外面擺著的蔬果,新鮮的讓人不忍快步走過。光看生鮮超市中的那些垂頭喪氣的蘋果香蕉,還真懷疑,有誰要捨土耳其店的鮮,去買超市的那些看來就沒胃口的蔬果。每每流連,就會被兜售的小販纏身,先生,買一下吧,兩公斤柳橙才五塊馬克。其實是真的便宜得不得了,但是我一個人,買個兩公斤真放到爛。但看到高頭大馬的鬍鬚客,跟你可愛的說「蘿蔔」,還是用胡亂發音的中文,就只好沒法度的買兩公斤的蘿蔔,回家足足喝了兩星期的蘿蔔湯。

這種死纏爛打的功夫,可以說是土耳其人發功的絕招,德國人都受不了。只是看看那每天嬌豔欲滴的蔬果,每天掩藏著不知多少的努力。從早上三四點爬起兜貨,到晚上清倉,這種苦工作,已經沒德國人要做。所以他們如果不努力推銷,還真難想像,是如何維持這樣的水準。還好土耳其家庭人數眾多,總能維持一定的出貨。只是這樣的推銷方式,還是讓德國人不習慣。

這種不習慣,卻擴大到文化層面的衝突。人數眾多的土耳其家庭,每每動輒一家十數口動物公園烤肉去。本來就只是烤肉,沒啥大不了,只是龜毛的德國人,還是用此大作文章,說什麼空氣品質變差喔,垃圾問題啦。但就我所知,土耳其人其實很怕烤肉被禁止,每每收拾得很乾淨,倒是許多德國年輕小伙頭,垃圾煙蒂啤酒罐隨地丟,卻不見有人異議。這樣的討論,讓土耳其人和德國人情緒緊繃。

戰後的德國,經歷了一次經濟奇蹟,六零年代初期,柏林圍牆速然建起,人力極度不足,先來了韓國護士,六零年代後期,更引進幹活的外勞,其中土耳其人佔了大部分。這些大部分來自貧窮的鄉下地方,剛開始赤手空拳,把妻兒都留在家鄉的壯漢,做著粗重的活,一心只盼存夠錢,光榮還鄉。就這樣,一群人住在便宜的衛丁、廓次堡,七八人擠著一間房,只為了生計。對他們來說,文化,語言,都不是最重要的。但隨著時間的演進,回家已是遙不可期的夢,只好妻兒捆捆,一起來德打拼,至少家庭可以撫慰異地可怕的夢魘。

說是夢魘,一半是我自己想像,一半卻是實地揣摩。有時走在家後的巷道,常常會覺得自己錯入時空,家家商店,門外張貼的,只有土耳其文,街上行人,無視快速行駛的舟車,倒是悠遊的穿梭。說是土耳其人喧嘩,這是德國人自身謹守「在公共場所不得大聲喧嘩」病態的投影,對我而言,那些在街道先互相輕柔親吻,然後再高聲談論的兩個土耳其男子,更是可親。記得我在德列斯敦,因為和同事在公車上談論稍喧囂,就被一名婦女指正「在德國要遵守德國人的規則」。那時在想這個國家一定有什麼東西怪怪的,因為這已不是第一次。而這樣的指摘,當然無時無刻會落在土耳其人身上。

奇怪的事,那些和土耳其人一塊來的前南斯拉夫人,義大利人,甚至希臘人或韓國人都已經巧妙的融合在德國社會中,就只有土耳其人,就好像是一塊哽在德國人咽喉的魚刺,吞不進去也吐不出來。宗教也許是一個原因,傳統也扮演另個角色。雖然土耳其人已經是最不像伊斯蘭教的國家,在大學還禁止婦女帶頭巾,但是還是許多傳統的婦人,包著半掩的絲巾,行走大街。有次因為眼鏡破掉,到附近眼科醫生求助,只見診所內只有土耳其人,女醫生一出現,還嚇我一大跳,生平真只見一次帶頭巾的醫生,真是井底蛙一隻。可是過一陣子輪到我之後,就馬上感受醫生的溫暖,她不但親切問候,還好心幫我配兩個鏡片,分別配合我破掉的兩副眼鏡。只是到了眼鏡公司,事事好聽是實事求是,難聽是吹毛求疵的德國人,硬說她配的度數不合我眼鏡的度數,我只能換掉一副眼鏡,還堅持換掉一片根本沒壞的鏡片。當時真是恨得牙癢癢,但卻也窺見德國人和土耳其人的差異。

而這樣的差異,也反映在男女角色的扮演上。

土耳其雖然是伊斯蘭教國家中,比較開放親西方的,但回教傳統中重男輕女還是十分明顯。路上走的夫妻,常是男士虎虎生威的走在前面,戴著頭巾的老婆,帶著小孩,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只見老公處處擁抱親朋好友(當然全是男士),有時覺得老婆好像隱形消失。在家父權還是最大,有次聽一回電視訪談,土耳其籍的女演員,十七歲就逃離家庭,原因是受不了父親每日的吼叫,和對女兒的不公。女權高漲的德國婦女,當然受不了這群豬的行徑,自然劃清界限,言談中暗暗浮現批評。連德國的男性,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男女扮演。

最嚴重的還是青少年犯罪的問題,衛丁和廓次堡在柏林之所以有名,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在這兩個地區,土耳其青少年犯罪率相當嚴重。青少年逃學,群架,甚至毒品交易,青少年性交易,層出不窮,柏林甚至還有土耳其警察,專門巡邏這些市街暗巷,以防止犯罪。這些青少年,雖然在德國長大,但由於在家只說土文,德文程度落後德國學生一大截,甚至因此還發展出自己的語言,一半土文一半德文,算是次文化的一環。記得前一次德國在pisa全世界中學生競試馬失前蹄,竟然在三十四個國家中,排名二十二,當媒體大加批伐時,也有媒體暗暗指出,德國許多「移民學生」,是造成德國學生平均程度低落的主因,所謂移民學生,自然不言而喻。而這些程度低落的移民學生,在處處得不到肯定的情形下,犯罪率高自是相當自然的。

其實這會讓我想到紐約的黑人。但是弱勢被忽略的族群,成為犯罪,酗酒,毒品的犧牲著,好像是種自然的現象,台灣的原住民,美國的黑人,德國的土耳其人,不都是最好的例證?

至少在美國,黑人在音樂電影運動上,都佔有一席之地,而土耳其人在德國卻像是一群文化的孤兒,進不得退也不得。因為長期呆在德國,土耳其本地人早就不把他們當成自己的族胞,而德國人卻也不真正當他們為德國人。媒體少見土耳其文化,也不見有人真正有誠意去討論他們的問題。近來德國因兩德統一造成的經濟困境,土耳其人馬上變成標靶,德東攻擊土人,加上放火燒土人家的新聞常常聽到。當然對這背上納粹醜聞的人民忿忿上街抗議新納粹惡行,喊出容讓的口號,但新納粹還是橫行。有次聽個土藉女演員說道,容讓不重要,因為容讓還是有所謂不瞭解造成的不快,才有所謂容,所謂讓。真正重要的是同理,瞭解。聽了讓我在心裡鼓掌叫好,真是一言直搗德國人問題中心。這個以理性建構的國家,以為任何事都可以用理性解決,以為當我覺得暴力不對,就可以用理性更正,事情就得以解決。其實真正有人去瞭解土耳其人真正的世界?有人去瞭解土耳其青少年文化的困境?真正有人在土耳其商店享受新鮮蔬果時,還能和他們聊聊天,然後在心裡想著,多重文化真是好?這只有德國人自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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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14日 星期三

三十年戰爭之二神聖羅馬帝國


這是一張一五一二年神聖羅馬帝國的地圖。



神聖羅馬帝國在西元九六二年開始,一直經歷者國家的增長,直到一五一二年才定型,一八零六年正式被拿破崙結束。三十年戰爭,就是一場在神聖羅馬帝國的宗教詮釋搶奪戰。

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是經過幾個人選出來的。三個宗教領袖,位於科隆cologne,曼資Mainz,和提爾Trier的天主教大主教,後來成為新教路德教派的薩克森(saxony)王侯,卡爾文教派的布蘭登保(Brandenburg)王爵(後來的普魯士),同是卡爾文教派的法爾資(Pfalz,位於巴伐利亞上方的紫色區塊)王爵,最後就是波希米亞國王。這個波希米亞國王本來都是斯拉夫人,後來在一五二六年開始由天主教奧地利的哈布思保家族指派,成為哈布思保家族的附庸。因此,一六一八年拋窗事件發生的時候,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是四位天主教徒和三位新教徒的選舉。

神聖羅馬帝國並布是一個大帝國,而是一個諸侯割據,成員共有進三百個小國,其中有勢力大的國家像是薩克森(建都於得列斯敦),或巴伐利亞(都於慕尼黑),也有小得不能在小,全部只有幾個小農莊的小國。也有外國勢力,比如說北部的霍爾斯坦,其王侯就由丹麥國王擔任,但像是波希米亞這樣的大國,卻不能參加皇室國會,這個國會可以決定選出來的皇帝是否適任。

現在問題來了,在馬丁路德之前,也就是一五一七年,馬丁路德寫完他的新教九十五個改革議題後,神聖羅馬帝國開始分裂。當時教廷在佛羅倫思梅第西家族的掌控下,大量販賣贖罪卷,引起馬丁路德的不滿,在加上在位於日內瓦宗教改革家喀爾文(Calvine)和位於蘇黎世的次文葛利(Zwingli)一起攻擊教皇,這時,基督教開始分裂。

波西米亞是個利於新教發展的好地方,原因是一百年前的胡斯,也是基於反對贖罪卷的理由,反對羅馬,這時,路德教派很快的成為波希米亞的天下第一教。

羅馬是反對改革的,他們甚至發展出一個反對改革的組織,耶穌會。但是新教徒還是蔓延整個神聖羅馬帝國,一五四五年,尤其很多的王侯貴族們開始對新教心動,原因是,如果改信新教之後,終於可以不用聽羅馬的統治,政教合一,因此很多王侯貴族改信新教。這其中包含了薩克森,法爾資,和布藍登保。

此時帝國陷於一片混亂,帝國皇帝不得不在一五五五年,招集各個王侯貴族到奧股斯都(Augsburg)開了協調會,會中決議一個影響重大的共識,就是cuius regio eius religio,誰是國王就信誰。從此,宗教紛亂得以解決,各人各管各人地。

但這次的會議除了規定了幾個規範之外,還有個不平等條約。在當時很多的統治者,同時也是宗教領袖,如果他們要改信新教,這時他們就不能在擔任當地領主,必須放棄土地和管理權。這個不平等條約讓新教徒很感冒,一直要皇帝廢除這條款。但都不得其解。

而且當時決議的國王是誰就信誰,讓很多的人,因為宗教開始流亡。許多新教徒必須離開天主教的國家,很多天主教徒在國王改信新教之後,也必須到新地方發展,就有很多路德教徒,因此遷徙到遙遠新教國家瑞典。

聽起來神聖羅馬帝國很多國家很混亂,卻有跡可循。這時歐洲不是屬於一般人,而是屬於貴族們。英國的國王是丹麥國王的小舅,瑞典國王的親戚統治波蘭,他也和布蘭登保的公主是夫妻。法國的國王,是西班牙國王的女婿。

宗教結盟也是當時的常態,新教的瑞典國王和丹麥國王意見常相同,相反地,天主教國家的王侯們也結盟,當時哈布斯保家族就和巴伐利亞相當馬吉,他們常和教廷一鼻子出氣。

但這時,四個天主教對抗三個新教,卻因為波希米亞的新教貴族們,把三位代表哈布斯保家族的官員們丟出窗外,宗教局勢因此面臨巨大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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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11日 星期日

總統不讀書




最近巴紐案,搞得綠營人心惶惶,藍營樂不可支,我卻有點輕鬆起來的感覺。




綠營選舉完之後,大家拼命檢討,檢討來檢討去就好像要向選民,不應該說統媒藍營卑躬屈膝,總之就是要先打自己滿地找牙,直到媒體滿意,說民進黨諸位賤民可以起身,大家才要爬起來。應該說還好出了這個巴紐案,終於,民進黨的檢討,可以檢討到真實的問題。

這幾年到底民進黨出了什麼問題,很多人都不注意到邱義仁的角色,可是很詭異的是,在這扁政府換了這麼多人之後,邱義仁卻永遠在那幾個職位調來調去,不是國安會秘書長就是總統府秘書長,直到最近的行政院副院長。這些角色都不用出席媒體,不用常被監督,卻扮演了扁政府的要角,甚至因此讓李扁不合,長扁心結更深,害倒台聯,總之,他的角色,很令人遐想。新台灣週刊在六三三期有很深入的解剖,我的目的不在於邱義仁的問題,反正大家去看新台灣週刊六三三期,自己再去細想應該就有答案。

六三三期有一篇文章講阿扁的外交政策,對邱義仁是言聽計從,其中引了這一段話

曾經在府院高層與邱義仁有過共事經驗、非新潮流系統的青壯派人士認為,「阿扁這八年以來,是透過邱義仁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阿扁缺乏對國際、外交、軍事等事務的認知,也沒有時間和心力自己自修,不像李登輝會找時間自己研究,阿扁都是靠邱義仁所提點的步驟和重點,逐一擘畫民進黨政府的外交與國防思維」。

其實這一段話,為了阿扁這八年政策的失誤下了註腳。他因為沒有進修,講白了點,就是不讀書,然後沒有自信執政,所以依賴邱義仁,對他言聽計從,埋下日後台派分裂的因子。邱義仁因為相信馬克思主義,主張鬥爭哲學,所以對內鬥得很兇,鬥走李登輝,甚至要阿扁保持恐怖平衡,這些都讓民進黨受傷不已。

一個不讀書,造成沒有執政的自信,結果可以導致民進黨潰散至今,實在讓人訝異不已。可是仔細思考一下,陳水扁在這八年來,的確沒有什麼有讀書的建議。李登輝不用說,他那武士道的精神,還有奧之細道都耳熟能詳,謝長廷也不惶多讓,他找時間靜下來讀書都是有名的,最近我看他的部落格,他連阿巴斯的電影都知道,的確讓我吃驚,阿巴斯的電影以安靜聞名,政治人物有幾個人能看下去都還要問一下,他卻可以和星光傳奇比較。唯有阿扁,卻很少讓我有驚人之聽,聽到他說話大部分都是什麼『他作十二年也沒辦到』的揶揄之語。(指李登輝十二年也辦不到改國號。)

很多台灣人也不愛讀書,愛熱鬧。愛熱鬧沒啥不好,卻太愛,結果每天吃飯一定要配新聞台,新聞台除了不公正也愛SNG,弄的大家人心惶惶。我常在想,如果把看新聞台的時間拿來看書,會不會大家精神狀況好一點。阿扁算是九零年代中的媒體新聞人物,當初媒體為了反李登輝,連帶的就對阿扁相當禮讓良好,而且他領袖魅力十足,講話具有煽動性,大家都很愛他去站台。當選總統之後,他還是很愛在群眾面前,這次立委選舉,他一肩扛下輔選大責,跑來這麼多場演講,結果群眾也不太領情,立委還是大敗。我就在想,如果他拿那些時間來讀點書,多研究外交政策,會不會巴紐案他會小心點。不過至少不會這麼依賴邱義仁,多找些人問些話,也許會有幫助。

謝長廷算是讀書多的,這連Freddy都很讚賞,卻因此講話比較沒有阿扁那樣的霸氣,講話也多讓人聽不懂。這次選總統,他因此吃了很多虧。我想愛熱鬧的台灣人應該不太喜歡他,說起話來不乾脆講理多。但他現在每字每句都針對重點。他講清廉,就講到程序正義,沒習慣思辨的人以為他不要清廉,其實他是要集結對抗媒體力量,不要隨媒體起舞。他的話語裡很多意思,民進黨以清廉起家,因此,就高標準,起訴就要人退黨。但起訴不是犯罪啊,因此藍營可以配合檢調,起訴綠營,再來配合統媒,羅織入罪。所以要把程序正義當成教育,這在歐美日本是常識,在台灣大家卻迷迷糊糊。你看我講這程序正義就講好久,有讀書的人卻面臨這種困境,很多事要講很久,沒有讀書的聽眾會不耐煩,他們寧願去看SNG,聽記者問你家死了人你難不難過,簡單明瞭又好懂。


想到謝長廷就想到我的政治啟蒙老師,李永幟教授的牽手中文教授方瑜。我們大一時她除了講好聽的史記,講老子之外,還講印度神話,講了好幾節課。重點是他還會跟我們說,在黨外時代他們去聽謝長廷演講,下者大雨,大家撐者傘,卻捨不得離開,眼淚一直掉。一個教我們讀書的老師,可以談者米蘭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連到台灣的命運。這樣的老師,卻被謝長廷感動得掉淚。

因此,台灣的總統,除了李登輝這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之外,只要是台灣選的,都是不讀書的,陳水扁是,馬英九更糟。財訊雜誌有一期講到藍營組織教授們去幫馬英九上課,馬英九笨到根本就吸收不了,很多教授受不了就放棄了。那他的下場應該比阿扁還慘。他現在的藏鏡人是金普聰,結果這位金先生可以比邱義仁還厲害,至少邱撐了八年才曝光,金先生一開始就跟人吵架吵不完,氣得詹啟賢不幹了。而且金先生也只懂媒體,懂操縱形象,我看政治外交他也不行,馬要怎麼幹下去,真是個問題。台灣的選民被媒體操縱,選出來的都是媒體王子,我想原因也是大部分人不讀書。

在一個讀書風氣盛行的國家,電視大部分都不好看,德國就是一例,他們的電視難看死了,很多家庭,學生都不看電視,有時間寧願拿來看書,看電影,出外踏青。其實德國還不算讀書風氣盛的,北歐更加一等,芬蘭算是從小教育都在培養讀書的,他們鼓勵學生讀書,也讀好書。因此,這些國家政治都很穩定,也培養出很好的政治環境。

德國很好玩,前一任總理施若德,也是媒體起家,甚至在大選中,他因為有媒體說他染頭髮要告人家,結果不了了之。這位重視形象的前總理,講話也很少聽到他講到讀書,卻對中國俄國百般討好,選完卻發現他在任內遷了一條從俄國來的油管,現在去當石油公司總裁去了。我想德國人受不了這位媒體大師,選了一個質樸不得了得梅可爾,他的髮型曾被選為名人中最差的,他的不重形象倒是可見一般。這位說話也不太激昂的總理,選舉時吃了不少虧。不過德國人福氣很好,不,應該是說因為有讀書所以有福報,這位前物理學家,可是讀書讀很多的,他最近重視全球暖化議題,我簡直不敢相信他是保守派基民黨的主席,都比綠黨還綠。我去年聽了一場暖化的演講,主講者就是梅可爾的暖化顧問,他可是全世界跑遍,替梅可爾當說客,要大家住意暖化問題,梅可爾注意暖化問題可見一般。她用暖化議題,巧妙的把德國的地位在歐盟提到了一個高峰,甚至要帶動第三次工業革命。第一次工業革命機器帶動生產,第二次工業革命電腦促進溝通,第三次工業革命卻是能源革命,誰掌握了誰就掌握下一波的經濟,更掌握人類生存。更遑論她注眾人權,在德國接見達賴,在中國接見禁書『中國農民問題』作者。這位讀書讀很多的梅可爾,得到讀書讀不少的德國人敬重,現在民調超越對手百分之五十。

要讓一個人開始讀書,享受讀書,光在媒體要大家讀書,根本就沒有用。要讓人享受讀書的樂趣,就要讓人在讀書時產生腦啡,這樣就會上癮了。但是台灣的教育,大家拿到書就想到學校考試,甚至想到老師的棍子,哪會有腦啡,沒漏尿就很萬幸了。更遑論馬上之後還要增加文言文的比重,文言文一增加,學生想到讀書就一定想到看不懂的天書,那要增加腦啡,我看比登天還難。要讓學生有興趣讀書,一定要把評量制度徹底改變,現行的考試制度,其實是最大兇手。北北基要回到一綱一本,更是扼殺閱讀課外書的最好方法。德國學生在平常,並不常評量,只有在最後的一年,才有所謂的Abitur,這一年中老師會評量學生,用老師評量的成績可以去申請大學。而閱讀,是老師評量的重要一環。學生在這十三年的學習過程中,被鼓勵讀書,自我學習,讀書的習慣就在少考試的環境下養成。

總之,在台灣的封閉教育環境下,我看不到這種惡魔循環的解答。連基測這種評量方式,不變的老師,還是可以繼續用棍棒體罰考試弄壞學生讀書的胃口。其實我們來作個調查,有多少老師還保有讀書的樂趣?這也可以解答出,我們將在總統不讀書的夢靨,哪時要逃出,就看哪時我們會有越來越多喜愛讀書的國民了。

天佑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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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10日 星期六

雙重標準的極致



我本來對回部落格的興致很缺,網路戰鬥更是沒興趣,但有個大罵綠色網友雙重標準,加上臭罵李遠哲的某草莓小姐在他的部落格裡,引用Martin Niemöller的名句(草莓小姐版),

They came first for the Communist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Communist.

Then they came for the Jew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Jew.

Then they came for the trade unionist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trade unionist.

Then they came for the Catholics,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 a Protestant.

Then they came for me,
and by that time no one was left to speak up.

by Rev. Martin Niemoller(1892-1984), 1945

我就受不了發了言。


我的回應

親愛的草莓小姐,

請問你知不知道你引用的這位德國神父,是後來他後悔沒有及時對抗納粹時說的話。

納粹是什麼?一個超級獨裁政權,全世界能跟他比的,不是共產政權就是中國國民黨在中國和台灣的集權政府。那麼,請問你引用這個文章,到底意含在哪。民進黨政府有獨裁過嗎?現在會有獨裁的危機的,是中國國民黨還市民進黨?我也看不到你在這義正嚴詞的批評將來的執政黨?說別人雙重標準,自己卻最雙重標準的舉出德國神父的話舉證自己,這位神父在墓裡,絕不會想到有人拿他的言論來支持一個歷史上是獨裁的政黨。妙吧。

請你還是,把這個神父引言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不要誤導台灣的讀者,還以為草莓小姐是什麼正義化身,其實不過是一個獨裁政黨的打手罷了。

我想草莓小姐對Niemöller並不熟悉,我來寫一下他的生平如何對抗納粹。(首先,那個名字就寫錯了,如果寫成英文,是Niemoeller,ö在英文是oe不能省略。)

在威瑪共和國時期,Niemöller是支持納粹政權,但是到了納粹頒布亞利安人法,禁止非亞利安人,尤其是猶太裔的人進教堂,當神父或牧師,他開始反抗,於是被西特勒列為不受歡迎人物,到了一九三八年,他終於被抓入監獄,後來又被送到集中營,先到Sachsenhausen後來要被送到達浩,其中有兩年他自願到海軍福役,也從事反西特勒的集結,後來還是在一九四五年被送到集中營達浩,直到一九四五年被送到南體羅要被處死,才被美軍救回。

所以他會留下這有名的話

„Als die Nazis die Kommunisten holten, habe ich geschwiegen, ich war ja kein Kommunist.

Als sie die Sozialdemokraten einsperrten, habe ich geschwiegen, ich war ja kein Sozialdemokrat.

Als sie die Gewerkschafter holten, habe ich
geschwiegen, ich war ja kein Gewerkschafter.

Als sie mich holten, gab es keinen mehr, der protestieren konnte.“

比較原文,和草莓小姐貼的英文,我們發現納粹很巧妙的被他們取代,這很巧妙的隱藏了對抗集權的味道。嗯嗯,的確很雙重標準。

所以Niemoeller其實是非常的後悔他在威馬共和國時,支持納粹,才會寫下那些話。

我們來對應一下威馬共和國,其實非常像扁政府這八年。當時納粹不時的攻擊威馬民主政府,支持納粹的報紙誇大政府的問題,(像不像中時,中天,tvbs?),當時支持納粹的人不時攻擊猶太人,或支持猶太人的人(像不像草莓小姐你現在的言論?)直到希特勒上台,後來變成一黨獨裁,民主也消失,這時Niemoeller才知道不對,開始對抗納粹。

我跟我德國同事講你引用Niemoeller的發言來引證自己的正確性,他說怎麼可能有現在支持一個即將是在國會獨大,又有媒體支持,又有總統的政黨的人,會引用德國人引以為傲的 Niemoeller為自己佐證,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不是雙重標準,不然就是無知可以說明的了。


怎麼會有人捍衛一直以獨裁為本質的中國國民黨,卻引用這樣的反納粹名句?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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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13日 星期日

三十年戰爭一


一從高塔墜落

1618年,五月二十三號,星期三,基督升天日的前一天。布拉格,波西米亞王國的首府,哈布斯堡家族Habsburg的附庸國,神聖羅馬帝國的一塊重要領土,做完彌撒的官員們,朝著辦公的地方前進。


在布拉格堡的另一端,聚集者一群身為新教徒的貴族們,朝者布拉格堡前行。這次不是為了基督受難而發聲,卻帶者對新登基不到一年的哈爾斯堡馬替斯Matthias大帝和費迪南德Ferdinand國王新頒布的宗教法律感到不滿,因為他們準備緊縮宗教,讓新教在波西米亞受到限制,這違反了當初魯道夫二世RudolfII頒布的宗教保護法,這個新法也更限制新教貴族的權利,大家不滿的情緒不言而喻。

不到九點,一群人已經擠到波西米亞的行政聽,人之多,都擠到樓梯下,辦公室裡只有其他四個哈布斯堡的官員,其中包含城堡公爵馬爾汀尼茲 Martiniz 大法官史拉瓦塔 Salwata和秘書法布理戚Fabrizius。

這群人開始對哈布斯堡官員叫囂,吼叫,辱罵,這些人對費南迪德和馬丁尼茲極度不滿,因為這兩人就是當初反對在1609年魯道夫二世頒布的王侯信最嚴厲,這信保障波西米亞國的宗教信仰自由,從這開始,新教天主要甚至猶太教都可以和平在布拉格和波西米亞共存,但在魯道伕二世過世之後,他弟弟馬替斯即位之後,他從布拉格在遷都回維也納,並且派遣他的表弟費迪南得到波西米亞擔任國王,這兩個人就開始要限制波西米亞的宗教信仰,讓這個大部份都是新教徒的國家重新回到天主教的懷抱。

這舉動激怒很多人,其中公爵馮圖恩von Thurn最為激烈。這個曾經在匈牙利對抗土耳其 的公爵,是在布拉格眾多捷克裔的少數德國人。跟其他同伴很不一樣的,他選擇要激烈對抗馬替斯大帝和費南迪德,但卻很少人知道他的陰謀。

在一陣大吵之後,馮圖恩突然大喊一聲,『現在是把事情解決的時間到了。』一群貴族們擠到公爵馬爾汀尼茲的身邊,把他抓了起來。馮圖恩又叫了一聲『我們要對反對我們信仰的人有正確的作法。』,現在公爵馬爾汀尼茲才了解他有了生命危險,急忙的跑到神父那請求保護,但大家都笑了起來,一些貴族把他舉了起來,窗子打開, 公爵馬爾汀尼茲大叫,身體一直掙扎,但都沒有用,他就被丟到窗戶下。十七公尺,地上還堆滿石塊。

此時貴族又簇擁到大法官史拉瓦塔,一樣把他舉起來,丟到窗下,史拉瓦塔抓著窗戶不放,於是有人用劍把他的手割的血流如注。法官必須鬆手,一樣掉到十七公尺的崖下。秘書也遭受到同樣的命運。
公爵馮圖恩對人掉下十七公尺的懸崖還能生存感到非常懷疑,因為從窗子把官員丟下去是在布拉格有傳統,兩百年前,一四一九年,波西米亞的宗教改革者楊胡斯Jan Hus 就在新市鎮的市政廳把市長丟到窗戶下。這真是一個很好的隱喻,很快的,波西米亞的胡斯跟隨者新教徒將要對抗天主教大戰。

人算不如天算,這三個人都掉到崖下的垃圾堆中,秘書法布理戚沒受傷,公爵馬爾汀尼茲瘀血,大法官雖然頭中大彩,撞到石頭,雖然身上都是垃圾和大便,他們還是逃出布拉格,回到維也納狀告布拉格的貴族們。

這一切都發生太快,雖然布拉格窗戶殺人計畫已經失敗,但這都不能削減新教貴族對天主教的宗主國的恨意,很快的他們就決定把費迪南德的王冠摘了下來,也稱勢和波西米亞的反叛人士結合。在另一方面,被廢的國王費迪南德也集結了軍隊,將要對這些哈布斯堡的叛徒們痛擊,以拿回被羞辱的名譽。一場大戰隨時爆發。

誰也沒料到這將是一場三十年戰爭。三十年將歐洲生靈塗炭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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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4日 星期二

卡八拉與Terezin的孩子


我一直在思考城市與人。




去巴黎之前,滿懷期待,書也念很多,就只想去奧賽去羅浮,去蒙馬特,去紅磨坊,結果在羅浮看到受不了,邊走邊罵,還打電話給巴黎同學幹醮。蒙那麗沙小到連旁邊歐巴桑的頭都擋得住,埃及巴比龍的古物堆在那就像不值錢。總之,我是很失望的回去。

期待與失望,有期待就有失望,後來檢視的結果,才知道自己受到媒體太多的影響,巴黎是美的,巴黎是美的,法文課一天到晚講巴黎,所以我也覺得巴黎美的不得了。

最讓我感到有趣的城市是比利時的Lieger,我在阿亨上法文課,所有德國人都說那城市多髒,我出發前第一個印象就是他髒,直到自己去了之後,覺得這城市美的不得了,真的髒阿,但很有活力,路邊老婆婆會跟你講德文,雖然他們是法語區,還有賣很多二手貨,歌劇下午兩點演出,簡直在德國不可思議,咖啡館漂亮的不得了,東西好吃的要命,生命力阿,這個寫不到課本裡。

我越來越在乎這個反差,有的城市被販賣如巴黎,但巴黎人隨時不滿自己的生活,可以列為臉臭世界第一。但有的城市被抱怨,住在城裡的人,卻如何的展現生命力。城市,是怎樣的一個展現。我對城市的印像,和走到城市嗅出的味道,可以如此不同,但因為不同,我記住。

之前對猶太教感興趣,研究卡巴拉,突然對中世紀猶太重鎮布拉格猶太區特別的想去,研究好久,到了那理,就走遍了猶太教堂,猶太墓地,突然好失望好失望,那裡沒有一個人真懂猶太教,教堂都變成博物館,販賣的書籍也都失去猶太教的味道,失望之際,突然在博物館發現原來如此,因為二次大戰,德國人把猶太人全運到terezin,結果殺死很多人,活者的人也不留下來,到以色列建國。布拉格這個這一千年來猶太人最蓬勃發展的地方,從此變為猶太博物館。但也發現寫了我與你的馬丁布柏,竟然是猶太密教大師,也是當初在布拉格鼓吹回猶太人回以色列發展,但也要發展對阿拉伯人關係的大猶太宗教學者(我以前都以為是哲學家)。我的猶太密教又增加了一個作者。

出發前的勾勒,可以找到歷史的痕跡,我是意外的。出發前的卡巴拉,可以連到terezin的小孩,我在猶太教堂,看到在terezin被謀殺小孩的畫,眼淚一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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