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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1日 星期日

再見 包青天! 劉秉郎(蘇建和案被告)


我已經按耐不住,這次蘇案二審被判死刑,讓人痛心,眼淚已經不知流到乾。

這是劉秉郎的口述搞,我就貼在這,讓大家去感受他的心吧。


劉秉郎(蘇建和案被告) 
 
出獄後的某天,我一個人過馬路。我記得,明明看到車子還在很遠的地方,但當我走出去,車子卻已經在我面前,我嚇得趕快退回來。心想:怎麼會這樣?不信,再試一次,還是一樣。被關了太久,我對空間及事物的時間差都算不準了。 

而當我逐漸能自己行走,熟悉速度時間後,我請我哥哥帶我去他做生意的菜市場。我就坐在那兒,其餘什麼也不做。我知道我對人群有著莫明的恐懼,不為什麼,看到就是怕,但我不要自己這樣下去,所以,我想去那裡習慣人潮。一個月、兩個月,我每天就這樣坐著、看著人們走來走去…

後來,我開始準備考大學。考大學一直是父親的遺志,我一直以為,我沒有機會為他完成,在我十九歲那年,我一心只想考上法律系,而家裡沒錢供我念私立大學,所以,我考了三次,結果,第三次還沒考,就莫明奇妙被警察抓走,一去十二年,而我以為的包青天從不存在。

偶而想想,一個嚮往法律的少年卻為司法所害,真是諷刺。但,這十幾年,你說我有沒有白活呢?在獄中,我曾經非常害怕死亡,我一下子被判死刑,一下子死刑又被駁回,我的生命像一條橡皮筋似地被無限拉大又彈回原點…後來,這案子愈來愈多人知道後,我的得失心卻能漸漸放下,我發現,我在意的是社會大眾能否清楚這個案子,如果大家都理解我的清白,我還得失去了生命,那就失去了罷!我開始想看書,不斷地,我要求外界寄給我孔子孟子、道家法家…各方知識我都想了解,即使是在兩坪大的牢房裡,我的身體被禁錮著,我的精神卻可以無限自由…我開始有不同的眼光看待我自己,我想,也許我的生命就是要用來打這場官司,讓更多人從中理解司法的問題,也開始覺得,十幾年,並沒有白活。

現在,再過一年,我就要大學畢業了。我沒有念法律系,只想選擇一個能讓我自己也讓人開心的職業,過去三年裡,沒有人知道我的背景,我過得很自在,我希望,領到畢業證書時,我會有一個新的身份,新的認同,不再只是「被告劉秉郎」,雖然,案子仍在走,新的生活隨時可能被切斷,但,我對未來美好的嚮往仍在,不再有包青天了,留下來的,是我自己擁有的一份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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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月20日 星期六

台灣文化之問答


這篇是我在媒抗和別人談台灣文化的貼文,有興趣者請到媒抗讀全文。



對於台灣文化的深層誤解,又有哪些人不是過來人呢?還記得小時候,老師一定會教導我們,不要吃老奶奶帶回來的香灰或符,那些都是髒得不得了的迷信,這樣的話語,又有那個人不深深的留在腦袋,直喊乩童迷信騙人,把自己的信仰打的一文不值,只有統治者相信的基督文明才是文化,其他都是下裡巴人的髒信仰?

記得一九九一年,我們籌畫了一個營隊,讓一群育幼院的小孩自己計畫健行,在中台灣走了五天,當時除了一些大地遊戲之外,還讓孩子們實地去採訪,有一組採訪警察機關,一組調查台灣的廟宇分佈,順便可以跟廟裡的廟公們訪問。結果在一天的調查中,走了二十公理的路,竟然大大小小的廟有一百多座。當時這些在課本裡只讀著中國長江黃河的孩子,被這些廟宇震攝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廟宇是深植在台灣人的血液之中。(這個育幼院是基督教育幼院)

如果你在台灣的廟裡走過,你會發現,台灣的廟,一定有個廣場,這個廣場,是大家清談閒議的地方。或找一家有神明降身辦事的地方,當神明降身的時候,大家莊嚴肅穆,但一但工作完成,神明在廟裡辦事,其他人在外面打屁聊天吃東西,那種氣定神閒,曾經感動一些外國學者,直呼不可思議,因為在國外,教堂裡不可言笑,而且教堂神職人員決定一切,在台灣,如果進香的話,你會發現,所有人的意見都很重要,簡直就是一個民主的孕育場合。

在這樣的場合,人們發展了交談對話的場合,於是,很多事都是用談的,很多公眾意見都是談出來的,黨外文化也是這樣談出來的,比如說在拜拜時,就有人會說,那個中天根本在放屁,或是某某某根本就亂說,也是因為這樣的清談巷議,台灣人才能在媒體一直被控制的場合中生存,發展其獨特的公眾意見,而不藉由媒體。而現在WEB2的發展,台灣人又在BLOG文化中或是向媒抗這樣的地方找到談話的場合,而有效的對抗統媒,這又何嘗不是台灣人廟宇閒談文化的擴展呢?

龍山寺,三峽清水祖師廟,又何嘗不是廟宇美學的極致?在清水祖師廟裡,還可以發現畫家李梅樹和其一家人對三峽祖師廟的貢獻。而這些廟宇裡,又何嘗不透露了台灣的美術史?龍山寺的藻井,何嘗輸給德國教堂的前殿建築?而誰又知道,保安宮的木柱,都是沒有半顆釘子的接和?當國外的人,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去教堂參訪,而最近德列斯敦的FRAUENKIRCHE重建開放得到眾人的注目時,我們台灣人又有誰會在閒暇之餘,在承堂廟宇前肅穆靜心?

一九九二年,在一連串不明的身心問題導致失眠憂鬱幾個月的煎熬,我來到龍山寺。當我坐在中堂,靜穆的大殿,莊嚴的寶相,突然給了我一股力量,在這樣的力量下,我再度站了起來,卻也感心於內。如果說這不是深厚的台灣文化,那什麼叫做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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